本記者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沒有聽到這樣的訊息,另外,我是公司的總經理,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是不可能有任何技術流出到其他企業去的,尤其是這家企業還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劉碩義正辭嚴地聲稱道。
“劉總,我聽到一個傳聞,說這份凝膠配方是你們故意洩密,讓超賽公司得到的。而這份配方卻有很大的缺陷,直接導致了超賽公司的重大損失。”一名來自於京城的小報記者站了出來,向劉碩說道。
劉碩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看這位小報記者,然後笑了笑,說道:“類似於這樣的傳聞,我也聽說過。一家企業的技術出了問題,卻指責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故意向他們洩漏了假技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無恥的事情嗎?我認為,某些企業應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改進自己的技術上,而不是編造這種無聊的傳聞來拉別人一起下水。”
小報記者的神情有些窘,不過還是堅持說道:“劉總,你們不承認曲陶發生過洩密事件嗎?”
“至少我沒聽說過。”劉碩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麼貴公司有一位名叫唐洪惠的中層幹部突然辭職,又當如何解釋呢?”小報記者追問道。
坐在劉碩身邊的黃燕玲插話道:“洪惠覺得自己的收入已經不錯了,而家裡的孩子正在上學,需要有人輔導,所以向我提出了辭職。我百般挽留,但她說自己是一個女人,要以家庭為重,所以執意辭職。怎麼,你們連這樣的事情也管?”
“據我所知,事情沒這麼簡單吧?”小報記者說道。
“那麼據你所知,事情應當如何複雜呢?”黃燕玲冷笑著問道。
“我得到的訊息是,唐洪惠是你們安排專門和超賽公司聯絡的反間。她假裝與超賽公司合作,實際上卻是向超賽公司提供了假配方,其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你們搞垮超賽公司,以及與超賽公司合作的日本庫塞拉公司。至於她這一次的辭職,恐怕是貴公司為了消除證據而採取的一種措施。黃總,對於這個訊息,你做何評價?”小報記者終於圖窮匕見了。
這位名叫史志權的小報記者,原本就是有備而來。就在兩天前,一位神秘的日本人找到他,給他塞了一個厚度可觀的紅包之後,向他講了一個非常錯綜複雜的故事。史志權拿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然後便興沖沖地趕赴曲武而來了。在他看來,掌握了這樣一個獨家而又勁爆的內幕,足以讓他在記者圈子裡一舉成名了。
有關曲陶與超賽公司以及庫塞拉之間的事情,前來採訪的記者們或多或少都聽說了一些,但要說敢於直接把這一點拿到記者招待會上來當眾質疑的,只有史志權一個。聽到史志權說話,眾記者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全都看著劉碩和黃燕玲,等著看他們的反應。
黃燕玲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她用溫和的語氣對史志權說道:“這位記者先生,你說的話我沒聽太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再說就再說,史志權把黃燕玲的這種態度當成了對方心虛的表現,他甚至還想象到了曲陶的領導們會很快向他遞來橄欖枝,暗示他只要揭過此事,就會有大大的好處。他把自己的回答也想好了:我是一個有節操的記者,絕對不會因為一點點蠅頭小利而違背新聞道德的——當然,如果你們出的不是蠅頭小利,而是頗為可觀的代價,我也可以考慮把節操賣點一點點。
帶著得意的神情,史志權把剛才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等他說完,黃燕玲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錄音機,對他晃了晃,說道:“史記者,你剛才說的話,我這裡都已經錄下來了,你不會否認吧?”
“……否認,否認什麼?”史志權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身為記者,他也經常乾點把當事人的話錄下來作為證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謠言纏身的曲陶居然也敢這樣做。
黃燕玲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不復是剛才那副和善的樣子,而是露出強硬之色。她把錄音機往桌上一放,向站在身後的助理招了招手,吩咐道:“報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