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錢都沒有,連老於自己都快去蹬三輪掙飯錢了。”
“市裡也不管?”秦海又問道。
劉傑道:“市裡怎麼管?全市這麼多企業,掙錢的沒幾個,停工的差不多有七八成,市裡倒是成立了一個什麼減虧增效辦公室,可是我們這些企業的產品沒有競爭力,什麼辦公室也沒辦法讓我們起死回生。”
說到這的時候,服務員把酒菜端上來了。劉傑的司機頗有幾分眼色,搶過酒瓶子,先給秦海和劉傑把酒倒了,然後又給黑子也倒了酒。他自己因為要開車,不能喝酒,只是在酒杯裡倒了點白開水,以便在大家喝酒的時候能夠陪一下。
劉傑等司機倒完酒,端起酒杯,說道:“秦總,還有小傅,我先敬你們一杯,歡迎你們到金塘來做客。酒菜都很簡單,不過我老劉的心是真誠的,多餘的話我也不會說,就先乾為敬了吧。”
秦海見他這番客氣,連忙也端起酒杯,跟著劉傑一塊喝掉了杯中酒。沒等劉傑去拿酒杯,黑子已經先把酒瓶拿到手上,給劉傑斟滿了酒。
接下來,自然就輪到秦海敬酒了,隨後是黑子,劉傑的司機見狀,也端著自己裝了白開水的杯子向大家示意了一下,算是走完了一個過場。
幾杯酒下肚,劉傑的臉有些微微泛紅了,他藉著酒勁,對秦海問道:“秦總,你這次到金塘來,是不是看中了我們這些企業,想借這個機會抄個底啊?”
“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呢?”秦海笑道,“我明明今天下午才到金塘,劉廠長怎麼知道我的來意?”
劉傑眯著眼睛道:“秦總,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樣的事情,你還瞞著我?你是剛到金塘不假,可是小傅前一段跟著一個什麼柳廠長去了老於那裡,這事可瞞不過我的眼睛。聽老於說,那個柳廠長好像和你也有點關係,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金塘幹什麼?”
秦海道:“我和柳廠長算是合作伙伴吧,不過他到金塘來,倒是和我商量過的。劉廠長,我聽說柳廠長和於廠長談得不太愉快,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小傅不是一直跟著柳廠長的嗎,他沒跟你說?”劉傑問道。
秦海搖搖頭:“小傅在我那裡不負責經營的事情,主要是幫我處理一些行政上的事,所以柳廠長和於廠長談了什麼,他不太瞭解。”
秦海這話自然不是真話,黑子表面上像個跑腿打雜的小跟班,實際上對於很多事情還是看得非常明白的。有關柳耀忠與於克岫之間的分歧,黑子也已經向秦海彙報過。不過,秦海更希望聽聽劉傑對於此事的看法,因此便隱瞞了黑子的作用。
劉傑對秦海的話有幾分相信,他嘆了口氣,說道:“唉,老於這個人,心眼太實了。他堅持要求柳廠長要把金南廠所有工人的生活都包下來,連退休工人都不例外,哪有這樣好的事情?人家退休工人是替國家賣了一輩子的命,又不是替你私人老闆賣過命,哪個私人老闆願意接收這些退休工人的?”
“怎麼,接收廠子,可以不管退休工人嗎?”秦海敏銳地問道。
劉傑道:“以往,曾經有幾個南方人到金塘來,收購過幾家國營廠子。人家的作法就是把有用的工人都留下,沒用的就不管,至於退休工人,直接就推給市政府了。”
“市政府才不會管呢。我嫂子她父母就是那幾家廠子的退休工人,退休金都有一年多沒發了,他們這兩天正準備去市政府鬧呢。”司機在一旁插了一句。國企裡領導和下屬之間的規矩沒那麼嚴格,領導聊天的時候,下屬插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海扭頭向著司機,問道:“他們這是第一次去鬧嗎?”
司機道:“不是啊,過去已經鬧過幾回了。每鬧一次,市裡就補發幾個月的,不過說是幾個月的,也就相當於過去一個月的錢,市裡說是每個月發30%。”
“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吧。”秦海說道。
劉傑冷笑道:“現在還想得了什麼長久之計,能拖過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如果我是老於,我肯定不會去糾纏什麼退休工人的事情,柳廠長能管多少人,就先管多少人。這樣剩下的人就少了,要找市裡要錢,不也容易一些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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