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如此直白的詢問,秦海雖然臉皮夠厚,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了。
“媽,小靜還是個學生呢。”秦海提醒道。
“學生怎麼啦,她和小珊同年,今年都22歲了。媽像她那麼大的時候……”宗惠英打算現身說法了。
秦海趕緊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跟她太熟悉了,這個這個,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宗惠英在別的方面不如秦海聰明,但在兒女的婚事上,卻是毫不糊塗的。她說道:“什麼叫窩邊草,你們這叫青梅竹馬。你想想看,小靜和小珊是同學,寧廠長現在又替你管著青鋒廠,如果你和小靜能成,寧廠長就是你的岳父老泰山,他還能不盡心盡力幫你把廠子管好嗎?”
“呃……爸,媽,你們先商量著,我去見我的泰山去了。”秦海掛起免戰牌,沒等母親反應過來,便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以秦海的聰明,怎麼會看不出寧靜對他情有獨鍾。如果說前些年寧靜對他的親暱還只是小女孩對大男生的朦朧好感的話,這一兩年裡這種好感已經明顯上升到愛戀的程度了。連王哲奕都能夠看得出寧靜是把她當成了情敵,秦海一味裝聾作啞,但心裡對此事也是如明鏡一般。
寧靜容貌秀麗,性格開朗,在秦海面前更是無拘無束,正如夏日裡一朵盛開的玫瑰一般。要說秦海對她不動心,那是徹頭徹尾的謊言。他拒絕了王哲奕對他的暗示,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寧靜已經搶先一步佔領了他的心房。畢竟這不是一個能夠容忍三妻四妾的年代,“全處全收”的傳說,也只能存在於yy小說之中,在現實裡是難以實現的。
不過,此時的秦海還不打算馬上去談婚論嫁,一則是因為他還年輕,以後世的標準來看。一個男人在24歲就談論婚姻的問題,無疑是非常可笑的;二則就是在他眼裡。寧靜還是一個小女孩,價值觀尚未成型,他希望給她更多的時間去選擇。至於說未來寧靜會不會選擇其他人,秦海也並不擔心。以他的才華和身家,想嫁給他的人可謂是車載斗量,他需要考慮的只是別挑花了眼睛。
從家裡出來,秦海直接就開車去了青鋒廠。早先從嶽國陽那裡借來的老式吉普車早就已經還給省軍區了,他現在開的是自己買的切諾基。因為是在平苑縣城裡,他也不需要找司機來開車,自己開車更自由一些。
寧中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待了秦海。和傅志彬一樣,寧中英首先向秦海打聽了蘇聯之行的情況,對於蘇聯的現狀也同樣表現出一些惋惜。不過。當聽說秦海從蘇聯弄到了一大批高精度機床,不日就將運到平苑來的時候,寧中英馬上就把那些假惺惺的同情心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蘇聯東歐的東西好啊。結實,耐用。先前我們用的機床就有什麼捷克的,匈牙利的,我覺得不比德國的機床差。”寧中英喜滋滋地評論著即將屬於自己的那些財產。
秦海道:“那些機床我都親自去看過了,保養得非常不錯,估計再用上20年也沒有問題。只不過我們也不會把這些機床用上20年的。未來機床的趨勢是數控化、多軸化,這批機床很快就會被淘汰的。”
“淘汰不淘汰。只要便宜就行啊。”寧中英倒想得開,秦海剛才已經跟他說過了,購買這些機床花的錢,連機床價值的10%都不到,就算再加上運費,也是非常划算的一筆生意了。
聊完這些,寧中英又想了一事,對秦海問道:“對了,小秦,年前你在電話裡說,你見到了國家計委的副主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詳細說說。”
見王鴻生的事情,秦海肯定是要向寧中英等人通報一下的。國家計委副主任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小人物,秦海能夠搭上這樣一條線,對於整個集團的發展必然是有很大影響的。這一點秦海的意識還不夠深,但像寧中英這樣的老一代企業領導人是不會等閒視之的。
“是這樣的,王哲奕請我去她家吃飯,說只是一頓家庭便餐。到了那裡我才知道,原來她父親是國家計委的副主任,我也算是無心插柳吧。”秦海解釋道。
寧中英是知道王哲奕其人的,因為寧靜在京城讀書,王哲奕受秦海的委託,經常去看望和照顧她。由於心裡對王哲奕有幾分忌憚,寧靜寒暑假回家來的時候,也會或多或少地向父母說起這個潛在的情敵,所以寧中英知道王哲奕與秦海關係不錯。所幸他和許多老一輩的人一樣,感覺王哲奕與秦海年齡有差距,出身上也有差距,因此沒有往更深的方向去想,否則恐怕也要揪著秦海的耳朵問問他到底把誰當成真正的泰山了。
“這個王鴻生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