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基金研究部門的統計,當前中國全年的成品鋼材產量是6500萬噸,加上進口鋼材大約500萬噸,市場的總供應量是7000萬噸,供需大體是平衡的。
如果中國政府放開計劃管制,黑市鋼材價格將從目前每噸5000元人民幣下降到2500元人民幣左右,屆時整個市場的鋼材需求量將會上升到9000萬至1億噸。由於供需缺口高達2000萬噸,鋼材市場價格將會持續上升,估計在3200元左右,能夠重新達到供求平衡。
我們基金與孫先生的計劃是,在2500元價位上,吃進1000萬噸鋼材。由於市場供應減少了1000萬噸,供求矛盾將會更加嚴重,從而能夠拿鋼材價格一舉上升到3800元左右。在這個位置上,我們再丟擲鋼材,爭取在價格降至3500元之前實現庫存出清。
這樣計算下來,我們在鋼材市場上透過進銷差價獲得的毛利潤約為100至120億元,扣除資金成本和倉儲成本,再減去一部分營銷成本,最終的純利潤應當在80億至100億元之間。”
“絲……”屋子裡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一招可真是玩得太大了。在座的眾人,有些也曾玩過炒貨的事情,不過最大限制也就是在一兩個省的範圍內炒一炒,而且炒的也不是這種戰略性物資。按照皮茨頓的方案,大家是要在國家層面上,把整個鋼材市場的價格炒上去,然後再從中漁利。這一票如果做成了,每個人掙10個億或許有點誇張,但三五個億的利潤,還是有可能拿到的。
可是,高利潤也就意味著高風險,萬一炒作不成,鋼材價格沒有如願上升到3800元這樣的高位,那大家可就被套住了。囤積鋼材所需要的資金不在少數,按2500元每噸的價格,囤積1000萬噸鋼材,需要投入250億元,一年光利息就是十幾億,這個成本也是不容小覷的。
“振江,這個方案倒是挺誘人的,可是萬一咱們沒把價錢炒起來,或者花的時間太長,可就有點麻煩了。”凌一平說道。
孫振江自矜地說道:“一平,你放心,這些問題,介子基金的專家們都考慮過了。這一次,介子基金也準備投入100億人民幣,你們覺得美國人會做賠本的買賣嗎?人家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比咱們強多了,咱們就是跟著人家發財,有什麼可怕的?”
“振江,剛才皮茨頓先生說,鋼材缺口有2000萬噸,萬一國家讓那些鋼廠增加產量怎麼辦?還有,價錢高了,下面那些土鱉就不用這麼多鋼材了,這個缺口不就填上了嗎?”另外一位名叫郭凱寧的商人也提出了問題。
孫振江沒有回答,把解釋的機會交給了皮茨頓。皮茨頓咳嗽一聲,對眾人說道:
“我們分析過中國鋼鐵廠的產能儲備,他們最多能夠再增加500萬噸的產量,而且也不是馬上就能夠生產出來的。中國的鐵礦石、煤炭供應,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增加起來,再轉化為鋼鐵生產能力,中間需要的時間足夠我們操作了。進口方面,中國政府目前能夠籌措到的外匯資金是有限的,這決定了其進口量不可能大幅度上升。
至於說需求,中國鋼材市場上80的需求屬於剛性需求,不管價格高到什麼程度,他們都必須要採購。此外,我們還沒有考慮南方房地產業發展帶來的新需求,因為目前還無法預計房地產發展的速度。如果南方的房地產業發展速度足夠快,那麼我們預計的供需缺口還會進一步擴大。”
“原來是這樣。”大家看向皮茨頓的眼神,開始變得灼熱起來了。要不怎麼說人家美國人有能耐呢,咱們能夠想到的事情,人家都已經想到了,而且還做過什麼測算。我們這些人天天呆在中國,都算不清楚中國有多少鋼鐵廠,可是人家美國人卻能夠做到,這是何等了不起的本事。
跟著有這樣本事的人做生意,怎麼可能會賠本呢?
想到此處,每個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在腦子裡拼命地計算著自己能夠籌集到的資金數量。這是一個利潤高達百億元的機會,投入得越多,收益就越大。正如孫振江說的,如果這一次錯過了,可就真要後悔一輩子了。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