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這次黑城攻防戰,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這一路他不斷揣摩著寧容。
直到……
井底之蛙?
這是何意?
……
李儒側身撇了眼裴元紹,悠悠的神並沒有多少感情,那張消瘦的臉也有二兩肉,按身強體壯的裴元紹可以不用害怕他。
可是……
望著對方那深邃而平靜的眸子,裴元紹心中不自覺的打個寒顫。
忌憚!
害怕!
這比自己看到少爺還讓人感到害怕!
少爺雖然算無遺策,讓人永遠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可是裴元紹透過自己的瞭解,算是明白了一點,只要不把少爺惹怒了,自己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這李先生卻是不同,平日裡不言不語,往往句話也是幾個字點到為止,看起來彷彿沒有殺傷力,然而裴元紹卻總是感覺對方是那種不殺則已,一殺必中之人。
這……是他身為武將,面對生死危機的直覺。
裴元紹暗自忖度著,悄悄移動眼眸,不敢與對方對視。
口中卻是不敢怠慢,連忙對著李儒解釋著。
“李先生,井底之蛙是少爺之前過的一個典故,意思就是,人的眼界有限,永遠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就像是井底裡面的青蛙似的,永遠不知的有多大……”
裴元紹講的很詳細,生怕李儒聽不明白似的。
李儒是什麼人?
那可是這個時代讓寧容最為忌憚的兩個人之一。
李儒,萬金油似的人物,最擅長見縫插針,乃是撬動下的存在。
賈詡,明哲保身的人物,最擅長絕戶毒計,乃是攪亂下的存在。
這二人雖然各自精通的東西不一樣,可是他們卻都要顛覆下的能力。
如此人物,讓裴元紹害怕,自然也是應該。
……
“嗯……”
李儒聽其言,觀其顏,瞬間明白你寧容的意思。
這是再劉備是井底之蛙?呵呵!李儒默然一笑,勾動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寧容,還有這般淘氣的時候。
可不是!
大戰在即,主帥驕傲自滿,這對於全軍來自然是個災難。
驕兵必敗!
劉備奔波多年,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留心聽了裴元紹一耳朵,瞬間清醒了不少,再望向寧容的神,若是驚出一身冷汗。
呼!
戰爭本就是生死存亡之地,豈可大意,公孫伯圭擁數萬白馬義從,幾十萬步卒枕戈以待,多年來都沒有肅清幽州的異族,自己又何德何能,僅憑這兩萬餘人就傲視敵人。
“寧先生~”
劉備驚出一頭冷汗,有些羞愧的望著寧容。
“哎呀……這越來越涼了,秋來了,冬還會遠嗎?”
寧容不動聲的轉身望著蒼茫的大地,胡亂的感慨著。
“玄德公,你這幽州的冬是不是很冷呢?”
回過身,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寧容一臉真誠的對著劉備問道。
“嗯?”
劉備心中一動,心下有些溫暖,知道對方是給自己留面子。
“呵呵……寧先生乃是平原人士,雖與幽州隔著一州之地,可是若嚴寒卻也相差無幾,只是這風卻是大了些,若是冬趕上白毛呼呼,那吹到臉上就如刀子割臉似的!”
劉備沒少聽公孫瓚講幽州的人文事故,這會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寧容好歹也是去過遼東半島的人,有些當地趣事也是有的沒的串在一起不時的著。
兩人有有笑,向著黑城的方向不斷前進,氣氛祥和的一塌糊塗!
……
然而!
此刻的黑城,卻是緊張,壓抑,正如他的名字,彷彿被黑暗籠罩似的,四處城門已然關閉,手持刀兵的烏丸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來往之人。
幾顆人頭滾落一地,癱倒在地下的無頭屍體散發著濃厚的血腥之氣。
人來人往都是躲避著這些煞星,不敢往前湊了。
一時間,方才還擠擠攘攘的城門口,吵鬧不休的百姓,這會瞬間安靜了下來,周圍也為之一空。
封閉城門,捉拿奸細!
這是黑城城主府在一個時辰前傳出來的命令!
“唉!玄德公啥時候來啊……”
道路上,有人悄悄的嘀咕著,不忿的回頭撇了眼那些蠻橫的烏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