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侍從制服,雖然做工和精細度遠不如他曾經穿過的高階侍從制服,但是這套衣物很正常,有內襯有外套,有鞋襪,沒有鎖鏈和其他古怪的東西。
這不是給寵物們穿的那種華而不實的穿了還不如不穿的衣物。
那麼,是否說明,他已經不再是女王殿下的寵物了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傷心。
他從沒有過如此複雜的不安,夾雜著期盼,又帶著那麼一點點可笑的悲傷。並不是因為慶功宴上受表彰的人中沒有他的名字而難過,在寰宇集團的年會上從來不會因為業績出色而表彰奴隸,主人們更需要奴隸的忠誠而不是才華。所以這個專案的成功,其實與他無關。他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本分,他能夠被允許參加這個專案,並且他的意見被採納,就已經是對他的獎賞。
這些道理他都明白,所以他不是因此而悲傷。
那麼他,是為什麼不高興呢。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麼?
他憑他的才華,為他的主人做事賺錢,而無需出賣他的**。
那麼,大概,可能,也許,是因為他覺得要被拋棄了吧。
是啊,這個一年的賭局已經結束了,薛明川透過這樣的專案為女王殿下鍛鍊了一個團隊,再有類似的專案,甚至是他獻出的那個尚未完成的商業策劃案都應該可以自如應對。
女王殿下沒有他,依然不缺人才,什麼都不缺。
一年的時間,足夠莫想雲醒悟這樣的道理。
這個時候,莫想雲忽然又有點慶幸,因為他利用這一年悠閒的時光,已經偷偷地將那個尚未完成的商業策劃案補全,作為附件,放在了一年工作總結報告的最末尾。早晚會有人能夠看到。
心,跳的有點不規則了,因為他終於看到容光煥發的女王殿下向著他所在的位置走來。同樣是衣冠楚楚的幾位賓客也向著這邊走來。
莫想雲不敢放肆地抬頭。
一位女客卻拎了一瓶酒先一步走過來,膩在了莫想雲的身上。
“奴隸,把這瓶酒開啟。”
莫想雲迅速的開啟瓶塞,取來手邊的水晶杯斟好酒,畢恭畢敬遞給那位女客。女客身上的香水帶著一種浮華與腐朽的味道,女客的手卻沒有接酒杯,而是直接摸在了他的腿間,露骨地撫弄。
“奴隸,把酒喝了,這一杯,還有這一瓶。”
沒有主人或者賓客的命令,在場充當侍應生的奴隸是不能碰觸這些昂貴精美的食物的,但是如果有人命令,無論命令他們做什麼,他們都必須照做。
女王殿下就在幾步之外停了下來,被幾個年輕的貴族男子圍住。
莫想雲飛快地飲下了那杯酒,又舉起了酒瓶,向嘴裡灌。
這是一瓶度數很高的烈酒,辛辣苦澀。
莫想雲的心神卻全然不在應該服侍的女客身上,甚至喝酒的時候,就像是喝水一樣,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瞥向女王殿下。
“奴隸,你看什麼呢?”女客另一隻手已經解開了莫想雲的制服外套釦子,伸入了他的內襯,撫摸在他的胸膛,“這裡可有休息室?你扶我過去可好?”
休息室,並不是休息的地方。
在貴族奢華的晚宴上,所有的休息室幾乎都是充滿了yin靡肉yu的地方。客人們會將奴隸侍從無論男女,只要看上的就帶去休息室內肆意玩弄一番。
“這位好像是馮夫人?怎麼,是哪裡不舒服麼?”女王殿下的聲音傳了過來。
讓莫想雲的心神一震,哪怕女客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他依然站的筆挺,甚至是期盼著主人惱他未曾跪拜行禮,趕緊將他拖到一旁責罰,這樣他就不用繼續服侍這位明顯色迷心竅的女客。
“哪有,我舒服的很。女王殿下,沒想到您府上還藏著這麼好的貨色。前幾次宴會,怎都不見這個奴隸?”馮夫人賴在莫想雲身上就是不走。
“前段時間他身體不好,一直在休養,養好了自然出來待客。”
莫想雲發現女王殿下看的目光有些陌生而疏離,他的心頓時莫名地揪痛。女王殿下有臉盲症,殿下或許已經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誰誰,你也一起去服侍馮夫人吧。”女王殿下忽然拉過左手邊一個眉清目秀的奴隸少年,塞在馮夫人面前,又隨便閒扯了幾句,就走向了另外一眾賓客。
莫想雲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和所有的控制力。他一把推開了尊貴的女客,跪伏在地,向前爬了兩步,拽住了女王殿下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