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東北的名吃,小雞燉蘑菇。
名土味道不土,濃郁的香氣遠遠的就飄了出去。瀰漫了整個村莊。隨著公雞的打鳴聲,藥叔晃晃悠悠,揉著沒睡醒的雙眼就走了進來。
“這大半夜的,你小子又整什麼么蛾子呢?”說著話,藥叔順手抄起一隻瓷碗,將放在藥罐子堆裡的紫芝酒倒了一碗,舒坦的坐在了火堆邊,一手拿起筷子,伸進鍋裡劃拉了幾下,挑了塊熟透的雞肉啃了起來。
洪小牛看了一眼表,都五點多了,還半夜。心說這老頭可夠懶的,在家裡,洪四秧子這個點早醒了。農村人早睡早起的習慣是自然養成的。
洪小牛咧嘴一笑,好吃的東西,沒有人會拒絕,還真把這老頭引來了:“藥爺爺,那平貝的事!”
“停,打住。”藥叔連連擺手,將一口酒喝下,舒暢的‘啊’了一口長氣。
見洪小牛臉色不好,藥叔這才開口說道:“你看你辦的事,說起來像模像樣,實際上顧頭不顧腚,丟三落四的。這一晚上沒睡好吧?唉!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還好,你小子還算有點志氣,有點魄力。一會我帶你去我的藥地裡看看。”
洪小牛禁不住有點洩氣:“你那藥園子就那麼大,我早看過了,實話說,我昨天晚上還去了一次呢。”
“喲,小子,學會偷偷摸摸了?半夜三更你去我藥園子幹什麼?你小子肯定沒安好心。”藥叔這一聽,不幹了,雞肉也不吃了,瞪著一雙老眼質問起來。
“我去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藥。這事,我心裡沒底。”洪小牛直言不諱,略略帶著不滿。
藥叔嘿嘿笑了:“說你小子傻吧,你還有那麼點腦袋,說你聰明吧,你小子淨辦喀拉事。你家種黃豆,種麥子的地在村子裡啊!”
呃……
洪小牛這次明白了,這藥敢情不單單是藥園子裡那兩株。藥地,藥地,那是另有其地
“咱這就走。”
“站住,說你小子沉不住氣吧!那藥地遠著呢,吃完飯再去。”
“我等不及”
“你看看,你小子又來了吧!你不吃飯,我老頭還要吃飯呢,坐下,吃完飯,我老頭領你去。”
……
天色已經大亮,洪小牛和藥叔兩人走在山間小路上,雖然有風吹著,兩人卻依舊冒著汗,東北的天兒,熱起來的時候絲毫不比南方溫度低。尤其這一段路,連片林子都看不到,一望無際的黑土地,太陽火辣辣的頂在頭上,叫洪小牛都有點恍惚的感覺。
“老爺子,這什麼時候到啊!”
“咋?你小子撐不住了?看你小子也不像養尊處優的樣啊,這才多大點路,你就撐不住了?告訴你,還早呢。”
藥叔總是用語言擠兌這洪小牛,給他以精神上的打擊。
“切,黑瞎子我都見識過了,還怕這點陽光。”洪小牛不屑的抹了一把汗,心說這老頭不趁早來,偏偏趕著大晌午頭趕路,這不是純心找事麼。事實上他是真的有點累,連續這幾天都沒睡好,精神有點萎靡,偏偏還頂著太陽曬,他現在寧可再面對一次棕王,也不願意站在太陽底下受罪。
“到了。”藥叔嘬巴著嘴巴,喝了一口水壺裡的涼水,吐出了兩個字。
嗯?“到了?這麼快,你剛不是說還早呢麼?哪呢?我咋沒見平貝,洪小牛抬眼看去,遠遠的只看到一處土丘,土丘上蓋著一間白皮房子,像極了松花江對岸的白屋子。至於平貝,連個屁都沒看到。
傻,看到這小山坡沒?山坡後邊就是我的藥地,那房子,昆達就在裡面。
洪小牛頓時明白了,他說怎麼來這之後沒見到昆達呢,原來昆達住在這。
“老爺子,這還需要看守麼?山裡人誰會偷你的東西。”
“這些藥可是我的命根子,不得不防啊,咱山裡人倒是沒啥,可是不少藥販子都會偷偷摸摸的來,鬼知道會不會有人偷。”
藥叔說著向著小房子走去。
洪小牛跟在後邊,登上了小山坡。站在山坡上,洪小牛這才發現,前方,一望無際的平貝覆蓋了這片土地,翠綠色的葉苗在陽光下隨風晃動,一片生機勃勃。這無疑給了他一個驚喜。
腰部突然一緊,洪小牛感覺身子一輕,竟然是昆達攔腰把他抱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牛,幾天不見,我可挺想你的。”
“呵呵,這是藥叔的藥地?有這片地方你咋不跟我說?”洪小牛笑著看著昆達,驚異於他裸露的上身上那健壯的肌肉,這種人守藥地,誰敢來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