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唐正鷹先生的照片?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女警無奈的搖了搖頭,攤開手中的檔案夾,取出貼上唐正鷹近照的案卷。
照片上的唐正鷹,非常年輕英俊,和唐君麟有幾分神似,眼睛部位尤其像,所以小六看一眼就將這張面孔記在腦海了。
“你先安心休養,唐門若不肯罷手,你自然會收到存證信函,他們的律師團也會主動和你聯絡。”
女警收好檔案夾,轉身便離開病房。
小六的心好像一顆毛球,揪得她一陣混亂。
長這麼大,她大傷小傷不下百次,卻從來沒有發生這麼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過。
憶起唐君麟對她的憤恨,小六的心便有如刀割一般。
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她卻已對他有了異樣的情愫,唐君麟高大的英姿完全佔據了她的心。
她恨不得自己能立即痊癒,奸讓她能去幫忙找人。
“小六,你還奸嗎?”緊閉的病房門,突然被一雙大手急切的推開了。
步進病房是一個拄著柺杖,滿面紅光,身穿唐服,頗有出塵之態的老人家。
“外公!嗚嗚……外公啊!外公……”
一見到外公,小六馬上深感委屈的掉下淚來。
“怎麼,很痛嗎?唉唷,不哭、不哭,外公疼……”
這老人名叫李義,家財萬貫,去年,在一個理念的改變下,他將全部資產轉投資於國外,並全方面地發展,來勢洶洶,和大洋洲地區的惡魔集團展開激烈的競爭。
可惜的是,他結髮多年的妻子,已在三年前去世,無法和他一起分享成就,而他子嗣單薄,只有一個嫁去臺灣的獨生女。自痛失愛妻後,他便買下一座山,在山上建了一座極具滿清皇朝風味的“義園”。
然而,不論居住環境再怎麼好,一個人生活總是特別孤獨而寂寞的。
前歲,李義遠赴臺灣,得到女兒和女婿的同意,決定將在臺灣土生土長,亦已大學畢業的外孫女小六,接來香港作伴,而小六也挺高興的接受外公的提議。
歲月如梭,祖孫倆相依為命,居住在“義園”已有七百多個日子了,這兩年多以來,小六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
一接到車禍通知,李義便焦灼的下山,趕來醫院探望外孫女的傷勢,見外孫女哭得像個淚人兒,李義緊蹙眉頭,小心觸控著纏繞在她雙腿上的繃帶。
“外公,別擔心,我一點都不疼的。”
小六一徑的猛搖頭,粉腮上還掛著兩行清淚,看來楚楚可憐,就像個無助的孩子。
“不疼怎可能哭成這樣?我不足跟你說過了嗎?颱風天千萬不要下山,你為什麼不聽話?風雨這麼大,你打算下山去哪呀?”
李義忍不住叨唸了幾句。
“外公啊,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你七十大壽嗎?人家是要去買蛋糕給你老人家祝壽,誰知車子才到半山腰就……”小六紅著眼眶,撒嬌般地皺了皺可愛的小瓊鼻。
“你這個傻孩子,怎會這麼傻啊?是誰規定生日非吃蛋糕不可的?瞧瞧你,現在搞得連床都下不了,難不成這就是你今年送給外公的生日禮物嗎?”李義眼裡溢滿責備,心頭又好氣又無奈,卻也感動於她的一片孝心。
“外公,人家都這樣了,你還嘮叨個不停。”小六噘起紅嫩的小嘴,撒嬌的語氣裡滿是埋怨。
“你這丫頭片子,就是這脾性,才念你兩句,就擺臭臉給外公看了。”李義無奈的搖了搖頭。
“外公!”小六把小嘴噘得更高了。
“好好好,不念就不念。”李義寵愛的摸摸她小腦袋,“肚子餓嗎?我叫人去替你張羅,想吃什麼呢?清粥?還是……”
“不,我不餓,只覺得眼皮好重,外公啊,人家好想睡一覺啊!”
“好,那你休息,外公在這裡陪你。”李義拉起被單,幫她蓋到雪頸。
“外公,不用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你回義園去吧!”
“嘖!這怎行得通?”李義覺得很不妥,“我看還是請個看護好了。”說著,他又四下打量了一番,“也該換一間特等病房了。”
“喔!”外公固執起來會要人命,小六隻好乖乖依從。
李義不放心的再三交代外加叮嚀後,才拄著柺杖離去。
病房只剩下小六一個人了,四周靜悄悄的。
閉上眼睛,小六嘗試進入無意識狀態,可是,當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便立刻浮現唐君麟那不可一世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