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好的一句話被他說得變味兒了,不由得從心裡反感他。
“喲!還有這麼一位漂亮可愛的小妹妹來了?”馬陽生就要伸手去握住程菲的手時,葉溪瞪了他一眼。他有所顧忌地縮回來,諂笑著呼喊趙曉琴:“快出來迎接貴客!”
惡……程菲腦門直髮寒。這……這什麼,怎麼聽得那麼像女士勿進的地方的老媽媽在呼喊姐兒啊?
趙曉琴出來,瞅著葉溪他們,滄桑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卻沒有說什麼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之類的話。他們走進屋,葉溪發現這小小的客廳很明顯仔細整理過了,木椅中間的小茶几居然還用透明酒瓶插了幾朵雛菊。他們今天怎麼這麼隆重?是有什麼企圖?葉溪在心裡嘀咕著,冷眼看馬陽生的表演。
第二十章 去看丈母孃(二)
三個人如貴賓一樣被請落座,喝茶,聊天。葉溪靜靜地看著,時不時回答一兩句。程天正耐著性子陪馬陽生說著。程菲早就不奉陪了,拿著給葉海買的火車陪他玩去了。兩人不時地爆發出一聲大叫,玩得滿臉通紅,熱氣騰騰,看得出來葉海很開心。
當程天和葉溪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馬陽生的前提話也說夠了,趙曉琴走過來了,搓著搓,垂著頭,低低地說:“這些日子用了葉溪的不少錢了,我們都覺得過意不去。”程天聽了這話驚詫地看著她,這是一個母親說的話?雖然早有耳聞趙曉琴與葉溪不親密,但也沒料到是這麼地生疏。幸而他修養好,只是揚了揚眉毛,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什麼。
葉溪目無表情地看著這個過於客氣的媽媽,等著她的下文。
趙曉琴接著說:“現在,你們繼父的小飯館開不下去了,鄉下的生意太差,我們也不能在家等著葉溪的救濟啊……”
“是啊,我們都拿得不好意思了。”馬陽生嘿嘿笑著,親熱地拉著趙曉琴的手,拍了拍,“我和你媽媽要照顧小海真的是太辛苦了,我一直都是把他當親生兒子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了。可是,現在我的小飯館開不下去,我們既不能坐吃山空更不能增加葉溪的負擔,所以啊……”
“所以,怎麼樣?”葉溪冷冷地看著他。
“看看程總可不可以在你們大酒店給我……安排個位置?”馬陽生雙眼期待地看他們,身子不自覺地往前躬,活脫脫一個乞討者的形象,“不要什麼大官,一個小小的經理就可以了。”他和趙曉琴對視了一下,趙曉琴轉過頭為難地看看玩得正起勁兒的葉海。走過去,把他拉了過來,葉海不高興地哇哇叫。
馬陽生“和顏悅色”地摟著葉溪的肩膀跟他說話:“乖乖小海,快求你姐姐姐夫,讓爸爸去工作,不然我們以後都沒有錢吃飯呢。”
葉海懂了似的點點頭,茫然地看著葉溪和程天,嘟囔著:“求姐姐姐夫。”
葉溪忽然從心裡升出對馬陽生的強烈的厭惡感,以前只是覺得他好色好賭再加暴力,現在更是看不起他了。自從她回國,他就總是以小海為藉口,找她要錢,而要來的錢全用來喝酒賭博。她為了趙曉琴和葉海不再受欺負,而且他要的數目也不是很大,總是很爽利地給他。現在,他竟然利用葉海並買起老丈人的架子,把手伸向了程天。當然,這裡也有趙曉琴的姑息。可葉溪就是無法像恨馬陽生一樣恨她,也不會怨她,只是覺得失望和無奈。也許她以前的堅強霸氣都是裝出來的,一個女人知道丈夫的心裡從沒有自己,該是多大的打擊。於是就用堅硬的盔甲武裝自己,使自己變得刀槍不入以顯示自己的不在乎。隨著葉遠浙的逝世,她的盔甲像碎冰一樣裂了,再也沒必要裝了。結果是,她比其他女人更懦弱更容易受人擺佈。
她就是馬陽生手裡的布偶,在他手中看不見的那條線的指揮下,木然地做著她可能並不想做的事。而那根線就是所謂的“家庭”。
“不可能!”葉溪很堅決地說。“你去那裡當保潔我都還要考慮,怎麼可能當經理?”
馬陽生的臉刷地變了,他站起來,有些激憤地揮動著手,沒曾想這一揮就把乖乖站在一旁的葉海給揮著了。“嗚!”葉海愣愣地站著,無措地哭起來,“流血了……媽媽……”
葉溪飛快地掏出紙巾給他捂著被打的鼻子,趙曉琴很熟練地去抽屜找藥棉止血帶了。剛剛和葉海玩得很高興的程菲幾步跑過來,看到無辜可憐的朋友被欺負地見血了,氣上心頭,她可毫不顧忌,大聲衝馬陽生喊道:“你打人?你這個垃圾!像你種可惡的傢伙,就像剛剛馬路邊的一坨屎!居然還想當小白臉吃軟飯?!我真想拿個鏟子把你剷倒外太空去!不然丟到地球上全球的人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