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換好衣服,葉海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何楓對愁眉不展的葉溪說。
“還有我!”程菲搶著介面。
葉溪有些感動地點點頭。
“可是,我們要怎麼做?”剛剛還氣勢強大的程菲語氣猶豫了起來。
“首先,你要把詳細過程告訴我們的律師。”何楓認真地望著葉溪,“你不要怕,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葉溪輕輕地點頭。
“如果你不介意,我現在就把律師叫過來一起聽。這對她的工作非常重要。”
“可是……”程菲擔憂地看著葉溪,“葉溪,可以嗎?”
“可以!”葉溪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怕。”既然說幫媽媽頂罪這一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個。自己的名譽算什麼?葉溪苦笑,名譽,不是早就毀了嗎?只要能幫媽媽脫罪,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半個小時後,一位年輕的小姐帶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到了門口。
何楓開門將她們迎進來。
“這是我的秘書,”何楓指著年輕小姐介紹道。
小秘書禮貌地對大家彎彎腰。她的目光落在葉溪身上,有一些好奇。
“這是我家的資深律師黃楠女士,這是葉溪,我的……好朋友。”何楓接著介紹。
黃楠……女士?是故意用女律師的吧?擔心自己會害怕,會尷尬?葉溪感受到他的用心,不由得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這時,小秘書將手裡的幾個鼓鼓的袋子交給何楓說:“何總,這是您交代要買的東西。”
“好,謝謝。”何楓接過來,放在茶几上,對葉溪說:“我並不知道你弟弟葉海,所以沒有預先準備他的東西。”說完,他示意小秘書離去。“我也先走一步了,你們聊。”
“不用!”葉溪叫住他,“你可以留下來。”她的眼睛堅定地望進他的眼裡,毫不猶豫。“我不會介意的。”她補充一句。
“……好”何楓返回,在她對面坐下,心裡有一陣陣的紛亂。她竟然不介意他聽她講那不堪的案發過程?她對他是毫不在意還是……非常信任?
黃律師坐下後隨即拿出提包裡的檔案,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說:“葉小姐,我剛剛從你母親趙曉琴那裡過來,初步瞭解了整個案情。現在請你將事情發生的詳細經過告訴我,這有利於我為趙曉琴女士爭取最輕的處罰。”
看到黃律師一副精明又幹練的樣子,感覺應該是個穩重踏實的人。
“好的。”葉溪深呼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布藝沙發的一角,低垂著眼瞼,扇子一樣的睫毛顫動著,半晌後,才緩緩開口:“我回家後,沒和媽媽說上幾句話,馬陽生就回來了。他一身酒氣,並且醉言醉語的。我媽就出去買醒酒藥……”
在葉溪看似放鬆的表情下,她深沉的語氣透出內心的沉重與緊張,以及掩飾不了的痛苦。
程菲在認真傾聽之餘也在擔心地注意著葉溪的神色,害怕她承受不了不堪回憶的再現,害怕這對她而言又是一次打擊。
何楓卻閉著眼,牙關緊咬,太陽穴的筋脈都突了出來。他雙手緊緊地握拳,因為太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
“……後來,他說了一句話,使我陷入了半昏迷,我……毫無抵抗力了……”
“他該死的說了什麼?!”何楓忍不住低吼,雙眼冒出的怒火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他說……他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混蛋!”
“畜生!”
程菲與何楓都怒不可遏,
這時最平靜的反而葉溪。
“沒什麼的,反正,他說的也是事實。”只是,那時她還是被重擊了,十六歲的被汙永遠是她的噩夢,她苦澀地笑笑,“然後,我迷糊中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葉溪還在講述著,可何楓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聽了,他已經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她那自嘲的一句“沒什麼的,反正,他說的也是事實。”聽在他的耳裡卻是那樣諷刺——對他的諷刺。曾經,他也是誤會她的一員啊!看到父親查來的那些資料照片後,他不是也接受不了嗎?他不也是把那件事看成她行為偏差的原因嗎?可現在自己除了惱羞、愧疚,還能幹什麼呢?
“很好!葉小姐,你所說的我已經記錄下來了。根據你的敘述再聯絡趙女士的口供,趙女士是屬於正當防衛。即使現在在醫院的馬陽生死了,也只是防衛過當。我有把握,你們很快就會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