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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心。

但是,安心的也只是白天;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凌音總免不了夢見三哥一臉血肉模糊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身上全是血,衣衫襤褸看不出一絲原來的模樣。臉上的皮肉翻起,流出猩紅的血,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肩膀上裸露出來的森森的白骨,在漆黑的夜幕下,泛著銀白色的森冷的光。

但是,他看不出原來面目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疼痛的神色。手中的槍丟在身體的一側,頎長的身體仰躺在漆黑的、正下著雨的、鋪滿枯枝落葉的地面上;他目光沉痛亦有痴迷,不知是憂心還是心疼,卻只是目無焦距的看著前面黑魆的詭異的森林,嘴唇輕啟,沒有一絲的聲音,從唇形卻可看出,他吐出了一個字——“寶”……

凌音再次在暗夜中被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心跳“撲通”“撲通”作響,那聲音是如此之大,震得她耳鳴眼花,眩暈的險些直接從床上栽倒在地上。

心跳的快的像似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在這漆黑的沒有一絲聲響的房間裡,凌音只覺的恐懼。

可是,即便再恐懼,也沒有剛才那個夢中所夢到的情景,讓她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渾身遍體生涼。

她手指驚顫,甚至連捻起被子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顫抖的像似篩糠。

額頭的冷汗凝成豆大的汗珠,“啪”“啪”的打下來,在這漆黑靜寂的房間中,詭異的讓人只覺得毛骨悚然。凌音背後一層冷汗未散,甚至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將身上的睡衣打溼。她渾身*的像似剛從水裡打撈了出來。而她此刻在月色映照下的面龐慘白的像似一張白紙,看的讓人心悸。

凌音卻只覺得此刻恍若身處百年未開封的冰窖內,那股陰邪的冷氣侵入她全身。直讓她牙齒磨得嚓嚓作響,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她雙手顫抖的去摸枕旁的“手錶”。卻手足無措的連一隻手錶都拿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夢見這樣慘的一幕?

前兩天做夢也夢見過三哥一身的血,但絕對不是今天這樣血肉模糊的模樣。

凌音惶恐的將腦袋埋在被子裡。

即便此刻再不願意承認這樣一個事實,她心裡卻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三哥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她不可能如此的不安,如此的驚懼。

她知道的,他此刻一定受了重傷。命在旦夕。

凌音哆嗦著手指,狼狽的將手錶拿在手中,顫抖著指尖,一個個的點開所有的信箱和郵件。

——沒有絲毫音訊!!

眼淚不受控制的“啪啪”的往下落。凌音深呼一口氣,她告訴自己要鎮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將枕頭另一側的手機拿過來,凌音翻開電話簿,也不管現在是夜裡幾點。找到謝虞的電話便撥了出去。

電話那端只過了良久才接通,是謝虞的聲音,他聲音中有驚詫還有含混的惺忪,應該是正在睡覺,結果被凌音的來電驚動。

謝虞的一看來電顯示便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聲音還帶著鮮見的急切,“嫂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凌音聽見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卻哪裡還顧忌的上。她直接開口就道,“三哥十幾天前出任務去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訊息?”

謝虞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說實話,大半夜的三哥他媳婦打電話過來,他還真擔心幾個女娃娃遇上什麼事兒。要真是這樣,他可真吃罪不起。連三哥交代好的小事兒也沒做好,回來還指不定被怎麼修理呢。

還好只是問三哥的訊息,她沒事兒就是好事兒。

謝虞鬆了好大一口氣。這才有心情回凌音的話,“三哥任務期間不能往外聯絡,一切行蹤都屬於國家機密,洩露不僅要承擔法律責任,還要擔心軍事制裁,我也有十多天沒他訊息了。”

凌音那裡不知道三哥出任務時,一切行動只能聽指揮;甚至早在他們乘專機離開時,身上的一應聯絡工具都會被沒收;期間聯絡只能透過專用頻道和訊號,聯絡的也只能是上級或同伴,根本沒有往外傳遞資訊的可能。

這是防止訊息息洩露的必要手段,胡來不得。凌音以前不是沒有聽三哥提起過,但到底是有點失望,凌音心一點點的往下落。

她壓抑的呼吸在此刻聽起來格外沉重,連喘息都帶上了哽咽。謝虞顯然也注意到凌音這情況,但是這次沒等他說話,凌音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聲音是鮮少的冷靜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