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一聲,“落日還欠我一條命呢,七爺親口吩咐那位光頭大哥,不能委屈了我。”
這話點醒了眾人,白天光頭那一嗓子,大半個隊伍都記憶猶新,眼看著到了落日基地的門口,誰都不想節外生枝,女人們閉了嘴,房間重新歸寂靜,只剩下齊老太粗重的倒氣聲,大約是氣得不輕,又不敢再挑釁,憋得難受。
守在門外的秦寒七忍不住勾起唇角,本以為是一場待收的爛攤子,沒料到這丫頭竟這樣牙尖嘴利,三言兩語便搞定了。更難得的是懂得審時度勢,罵夠了本,就立即狐假虎威,拿自己做擋箭牌,一點虧也不肯吃。
秦寒七悄聲離開,重新回到榕樹下,長。腿一蹬,三兩下爬上樹,這裡視角極好,是絕佳的守夜地點,既能發現有沒有喪屍靠近,也看得清樹下幾輛裝滿物資的車。
今夜格外安靜,晚風和暖,星空墜得很低很低,似乎伸手可摘,秦寒七心情不錯,靠在粗。壯的樹幹上,枕著手臂,感受柔軟的夜風。腦子裡卻是李呦呦方才出乎意料的飛揚跋扈,他竟不覺得討厭,反覆回味幾遍,唇角也無意識地上揚。
不知不覺,月已經過了中天,月光鋪就一地霜華,院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秦寒七倏然睜開眼睛,無聲而迅速地弓起身子,手已經按住別在腰間的□□□□,渾身肌肉。緊繃,一秒鐘便進入到蓄勢待發的戰鬥狀態。
然而,入侵的不是“敵人”,更非喪屍,卻是那囂張的少女,李呦呦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件及膝的吊帶睡裙,平直的鎖骨下,輕薄的棉質布料隆。起一段迷人的弧度,海藻般的長髮鬆鬆紮成一個低馬尾,做賊似的東張西望,只是因腿傷動作顯得不大靈便。
秦寒七稍稍放鬆了警惕,正要跳下去,卻忽然冒出個想法,美女素來是“稀有物種”,尤其在女人本就稀少的末世,耀陽、東荒、守望幾個大基地,亦或是不計其數的生存小隊,全都虎視眈眈,想搶佔更多資源,裝滿汽油和鋼材的貨車近在咫尺……
秦寒七居高臨下地觀察,竟生出一絲緊張,不知怎麼,他很不希望自己的懷疑成真,然而,李呦呦鬼鬼祟祟確定周圍沒人後,就直奔噸位最大的那輛貨車……旁邊的鞦韆。
“……”
這廢棄的農家院雖小,卻五臟俱全,鞦韆旁甚至還有一張褪了色的彩虹吊床,也儲存完好。
李呦呦的裙襬隨著鞦韆起落而飄揚,很樂在其中,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一旁的貨車。
只是,由上而下的角度,最惹眼的莫過於寬鬆領口中白。皙的豐腴,秦寒七別過臉時,牽動枝蔓,榕樹葉沙沙作響。
“誰?!”李呦呦跳下鞦韆,警惕地瞪向樹冠,月光皎皎,照出她精緻的眉眼,被銀輝一鍍,奶白色的肌膚仿若上好的絲緞。
秦寒七自知藏不住,一躍而下,他半邊臉隱在樹影裡,看不清神色,露出的耳尖似乎泛著紅,聲音卻帶著久居上。位的沉穩,低沉而性。感:“是我。”
第四章
李呦呦認出自家男神,當即軟了態度,垂下密長的睫毛,千迴百轉地叫了聲“七爺~”又甜又糯。
不久前剛見識過她“舌戰群婦”的秦寒七:“……”
李呦呦沒察覺秦寒七的微妙表情,正醞釀情緒打算繼續扮演惹人憐愛的小白花,就聽秦寒七道:“你不睡覺,半夜出來做什麼?”
李呦呦白天睡了大半日,現在實在醞釀不出睏意,可她思忖片刻,卻道:“那房間實在沒法住,一進門就一股餿味兒。還是那麼多人睡在一起,呼吸都困難……”
這倒也是實話,就一個大通鋪,那麼多人沙丁魚罐頭似的摞在一起,汗味體。味加上已經的乾涸血漬和灰塵,這些對於能活下來就心滿意足的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可李呦呦即便在喪屍爆發後也不肯委屈自己一點,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居住環境?
她是打算在自家男神身邊長住的,即便是以落日收留的“小可憐”身份,也要做個有生活品質的“小可憐”,還是先打個預防針比較好。
開了頭,後面的苦水便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傾瀉。出來:“那床也太硬了,硌得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秦寒七看著她牛乳般白。嫩光潔的面板,沉默片刻:“你這衣服……”
李呦呦暗道大意,她出現在落日眾人面前時,已經潦倒到只有一件勉強遮住臀。部的男士襯衣蔽體,落日甚至贊助了她一件風衣,李呦呦飛速思索,道:“這裙子太輕薄,並不佔地方,一直收在——”
秦寒七打斷她:“以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