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你他奶奶的算計老子的時候留情了沒有?算計老子的妹子的時候留情了沒有?你個畜生,去死吧!”說著又是一記猛踹,踹完大概是累了。便坐在蘇懷琥身上休息。
蘇家的男人們並沒有出頭的,因為他們一早得到了趙如樺的授意,不管是看笑話還是真著急,誰也不能插手這糊塗官司。
只有看上去整個人都有點飄的老五蘇懷瑜聞聲下樓來勸阻。沒想到卻被怒氣正盛的毛大勇一拳撂倒在地。
因而最終真正阻止了這場鬧劇的,是叫人大跌眼鏡的一群人。
聞風而來的是與蘇懷琥家定了兒女親事的那戶人家。
這是秀水村後面緊鄰著的碧波村的大戶,要不是自家兒子身子不爽利。這一對上來勸架的、愛子心切的父母,也不會將獨子的婚事拖到現在。
在那擾攘不休的人群中,有個拄著柺棍的陰陽臉男人,一個勁的盯著蘇懷琥家的堂屋往裡瞅,像是恨不得自己長了火眼金睛。
即便是親眼見到未來的岳丈家如此不堪。但早已耳聞蘇卉娟美名的他,還是不想放棄一觀美人的機會。只可惜,小影早就將蘇卉娟帶去了前面蘇君逸那裡。
袖著一隻手,這個看上去像是四五十歲老頭子的男人顫巍巍上前幾步,在他父母身旁站定,揚聲問門內:“你家姑娘呢?出來叫我看看。”
一旁的婦女聞聲直接拽著他往裡走,卻見蘇君邁往大門口一杵:“你誰啊?醜八怪也配看我姐?滾!給我馬不停蹄的滾!”
那男人五官扭曲的臉根本看不出表情,捱了罵倒也不氣,卻向一旁的婦人撒嬌道:“媽媽,我不管,我要看我的媳婦,我不管她家多亂多上不了檯面,我就要她做我的媳婦。”
其聲音本就粗刮,再一發嗲,聽得在場的人無不虎軀一震,更有那藏不住心思的當即捂住了耳朵,嫌惡的退避三舍。
這些由毛大勇帶來的漢子都是做粗活的,哪裡聽得了一個大男人在那裡扮痴作娘,見有一個人往外圍走,個個往外圍走,並做嘔吐狀。
那男人掃了一眼旁邊的動態,根本無動於衷,接著磨道:“媽媽,我要我媳婦,我要嘛。”
這時,一直蜷縮在地上不吭不響的蘇懷琥終於回過味來了,這親家怕是要退親來了,即便不退親,大概商量好的彩禮也要再議了,不壓到他蘇懷琥一敗塗地怕是不會罷休了。
這年頭,誰家娶姑娘不要訪家風?蘇卉娟有如此混賬的父親,且未來婆家又親眼見證了她舅舅來鬧事的現場,傳聞再有水分,也不會偏頗到哪裡去了,這一戶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婆家,不告吹就是萬幸了。
不得已,傷痕累累的他只好掙扎著爬起,勉強笑笑,卻顯猙獰,媚態十足的向那即將翻臉的親家走去。
前頭的蘇君逸。正在院子裡聽著一放學就趕過來的蘇媛媛的彙報。滿意的點點頭,將她一早取出的一朵頭花,送給了這位一向與她疏遠的堂妹。
她雖不喜愛打扮,但那也只是近些年來的事。小時候還是滿有小女兒心思的。
這頭花是她小時候利用暑假的時間,滿村子尋那雨後落地的銀杏樹葉子賣錢換來的。那時候,織毛衣的鋼針是收集泥濘土地上落葉的利器,但因收集的過程非常辛苦,所以她非常珍視這由自己的汗水錢換來的頭花,只在第一天佩戴了一回,隨後便收進了自己的小箱子裡。
這頭花蘇媛媛沒有見過,但見那樣式倒是非常別緻,於是欣然接下,卻沒想伸出去的手還沒有夠到那頭花。她堂姐已經抬起胳膊親自給她挽在小辮兒上了。
虛榮心強的小姑娘便一蹦三跳的回到家中炫耀一番。趙如樺見到那頭花的時候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沒能忍住滿溢的歡喜,抱起小女兒狠狠的啵了一下:“這頭花真是你堂姐親自給你戴上的?”
“是啊媽媽,堂姐說我長得白嫩,戴的住紫色。別人想用紫色點綴也只會是東施效顰。”蘇媛媛一字不漏的學著臨走時她堂姐誇她的話,驕傲的比得了三好獎狀還得意。
這下趙如樺的心算是徹底傾斜向蘇君逸那邊了,有了這個許諾,可是比空口支票強多了。至少,至少自家小女兒是入了前面那土財主的眼了。且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朵當年出現在許多人夢中的頭花足以說明一切。
喜不自勝的她,叫小女兒趕快再去打探情況。還反覆交代,彙報給前頭那人聽時,一定要言辭準確,口齒清晰。
熱鬧非凡的蘇懷琥家院子裡,忽然又來了一波人,這波人先前一直默然觀戰。見事件相關的幾方越說越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