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滕寧緊緊攥著手機。
“再或者要他好好的,只是每到夜晚,整個號子的人輪番上他……”
“你閉嘴!”滕寧終於尖叫出來,電話那邊瞬間沒了聲音,下一刻,滕寧的房門就“咣”地一聲踢開,滕三衝了進來。
見滕寧正坐在床上,滕三鬆了一口氣,急忙過來,“出了什麼事?”
滕寧失神地看著滕三,喘著粗氣。只有滕三,沒有孟繁華?對了,孟繁華帶著分公司的頭頭們出門,考察什麼去了。
“做噩夢了?”滕三一把拉過滕寧的手腕,手指便搭了上去,一陣急促狂亂的脈搏,滕三皺起眉頭,“明天找張醫師來看看吧!”
滕寧用力,將自己的手腕從桎梏中掙脫出來,“你出去。”
滕三愣了。
滕寧看著滕三,又說,“麻煩你出去。”
滕三看著滕寧,緩緩後退,關上了門。
滕寧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深深呼吸,摸索著將藏在被子裡的手機貼到耳上,幾乎能聽到那邊宋清鴻的呼吸。
“你想要什麼?”滕寧問道,語氣平靜。
宋清鴻安靜良久,說,“我想要你。”
“什麼?”
“你來,一個人,親自跟我談。”
一個人,親自談……說得容易,這背後怎會沒有一個又一個後招?自己去了,回得來嗎?
滕寧沉吟一會兒,“你覺得可能?”
宋清鴻低聲說,“只要你覺得值。”
滕寧眨眨眼睛,無聲地嘆了口氣,掛掉電話。
滕寧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好象上一刻還在無神地瞪著牆上鏡子裡的自己,下一刻,天就亮了。然後張醫師來,摸了脈,紮了針,喝了藥,滕寧轉向一直陪在身邊的滕三,“我想給繁華打個電話。”
房間裡只有滕寧一個人,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滕寧歪頭看著,等著,直到電話那邊傳來溫暖熟悉的一聲“喂”。
“是我。”滕寧說。
即使沒有看見,滕寧也知道,孟繁華笑了,“我這邊一切都好,你呢?”
那一瞬間,滕寧幾乎有想哭的衝動。我好不好呢?我不好,可是你也不好。我的不好你不知道,你的危險我也不想讓你知道。
“滕寧?”孟繁華喚著他的名字。滕寧“嗯”了一聲,“你是律師,有件事情想問你。”
“說吧!”
“如果有人證物證,證明有人打了人,殺了人,還有屍體。即使那人是無辜的,那能……”
孟繁華笑了,“那他有不在場證明嗎?”
滕寧略一遲疑,說,“有人能證明,可是他們之間有密切的關係。”
孟繁華沉吟片刻,“這個官司不好打,不過我可以試試。不過就算是蓄意傷人致人重傷的也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很難脫罪。你朋友?”
滕寧一笑,“不好打就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嘆了口氣,又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
滕寧帶著笑,掛了電話。
是啊,能怎麼樣呢?就算是能夠證明孟繁華沒有殺人,可蓄意傷人是鐵證如山,難道真的讓他那樣乾淨傲氣的人蹲在監獄裡,何況還有宏鬍子。道上折磨人的手段滕寧沒見過,但也聽過不少,哪一樣使在孟繁華身上,滕寧都覺得不可忍受,真的不可忍受。
滕寧深吸一口氣,常青會少了滕三,就少了半片天;少了孟繁華,整個集團就面臨癱瘓。唯獨少了自己,不疼不癢,沒有關係。當常青會不再需要滕五的一天,也就是自己謝幕告退的時候。曾經盼望過這一天,但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滕寧“呵呵”笑了,起身,開啟衣櫥換上慣常的白色衣服,然後在衣服層層疊疊的下襬掩映間,滕寧看到了一角。
緩緩地,將所有的衣服撩開,滕寧抓住那個木框,搬出來,擺在床上,看著那兩張笑臉,兩個人。滕寧退後幾步,覺得這個畫面真是好看,就應該讓他們在陽光下,曬曬太陽,吹吹風。
看著相片,滕寧抓起手機,撥了出去,這裡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電話號碼那邊只有一個人——宋清鴻。
“決定了?”
“我怎麼能夠相信你。”
宋清鴻一笑,“你沒有選擇。”
滕寧沒有說話。
“我什麼時候去接你?”宋清鴻問。
“大後天,晚上。”
“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