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蘇加丹那城的奧維馬斯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他們這是在逃跑,特派員先生。看看這些可憐的傢伙,他們似乎已經發現我們了,那些商船正在拚命地解開纜繩,有的人甚至來不及上船掉進了海里。我的天哪,那艘船到底帶了什麼東西?那是金條,我向上帝發誓。”範加爾看到了一艘重兵把守的商船上一箱貨物突然傾倒了下來,在翻滾的途中,箱子被撞開,飛出了許許多多金光燦爛的條狀物,範加爾那藍色的眼珠子瞬間變成了紅色。
“攔住他們,將軍,我們應該把他們留下來,他們肯定是在轉移物資。”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的特派員奧維馬斯指著前方數里之外的港口大聲地叫嚷了起來,聲音尖銳得就像是一個抓到了老公正在爬其他女人的床的潑婦。
範加爾把望遠鏡丟給了身邊的衛兵,大聲地道:“告訴其他艦長,加速衝過去,攔住他們。不能把這些人放跑了。”
得到了艦隊指揮官的命令之前,許多的艦長都已經發現了港口的那一幕,而範加爾准將的命令,就猶如那競技場上的發令槍聲,不少的兩桅戰船和一些臨時徵募來的武裝商船仗著自己的船速,鼓足了風帆,朝著那港口衝過去。
“該死的蠢貨,難道不知道要保持艦隊的隊型嗎?”下達了命令之後的範加爾看到自己的下屬們都像是打了雞血針似地瘋狂朝著前方衝去,這讓以船速稍慢但火力強大的三級戰列艦為旗艦的範加爾准將顯得相當的不滿。
聽到了這位準將的抱怨,奧維馬斯隱蔽地撇了撇嘴,看到了黃金讓他也精神十分地振奮,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些蘭芳華人肯定是聽說了荷蘭人的大軍和龐大的艦隊壓境之後,驚惶失措之下決定要放棄一些容易遭受到攻擊的城市與港口,比如這個蘇加丹那。
那艘載滿了裝載著黃金的商船正被十餘艘武裝商船和快船給保護在中央,正在加速往北方逃去。光是看那艘船的乘載量,奧維馬斯這位特派員就估計出了黃金的份量,至少上萬磅的黃金。上帝,如果把這些黃金給搶下來,那麼他們這一次出兵的軍費就已經完全地撈了回來。
“將軍,我們是否派出巡邏船,以防備對方的戰船。”這個時候,旁邊的大副向範加爾理智地建議道。
“這當然。”範加爾的手指在那桅欄上焦燥地敲擊著,看著部下的戰艦飛快地前撲,他也恨不得自己也能夠和身撲上去。“派出五艘武裝商船警戒四周,不過我不認為我們還能夠碰上對方的戰船。”
“您說的沒錯。根據我們調查得到的情報,蘭芳的華人擁有的戰船數目不會超過三十艘,如果加上那些可憐的小舢板,數量最多也不會達到一百,而我們的艦隊的戰船數量雖然只有三十七艘,可是,就算是我們的最小的兩桅戰船,也能夠對付他們的兩到三艘。就算是那些武裝商船,相信也能夠跟他們所謂的戰艦拚個旗鼓相當。”奧維馬斯身為公司的特派員,當然要對對方的一切底細瞭然於胸。
“別忘了,特派員先生,還有我們的戰列艦,我相信單憑我們的‘海牙號’和‘鹿特丹號’兩艘三級戰列艦,就足以把那些小得可憐的對手全給碾碎。”範加爾拍了拍桅欄,一臉的自豪。
幾人相視著大笑了起來,彷彿勝利女神已經衝他們砸來了數捆秋天的菠菜,褪去了長裙,換上了節日的禮袍,等待著他們這些成功者的到來。
蘇加丹那北部十里處的馬耶島,淡藍色的天空上,一片片白色的雲彩慵懶地漂浮著,近海處那淺藍色碧波輕輕地盪漾著,把那金黃色的沙灘抹上了一層水色與潔白的泡沫,幾隻體態修長毛髮烏黑的海鳥正迎著海風盤旋鳴叫著,鹹澀卻清新的味道瀰漫在空氣當中。
“張興霸,你個太陽的要是還沒跑到這裡就讓那些荷蘭佬給追上,那可就別怪老哥哥我幫不上你的忙了。”李炮哥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皮子,收起了那雙筒望遠鏡。回過了頭來,再次打量起了那身後無數掩映在海岸沙灘的盡頭,被濃密的熱帶植物所覆蓋的炮群一眼,滿意地彎起了嘴角。
馬耶島,這個位於蘇加丹那北部的島嶼與大陸之間被一條河流給分割開來,而與大陸之間的水面的寬度只有一里,最狹窄的地步甚至只相距半里多一些。
而就在馬耶島與婆羅洲之間的河谷兩旁,足足被安裝了大小火炮足足二百五十門,甚至把許多原本用來防守蘇加丹那城和港口的火炮也都被搬運到了這裡。
這麼多的火炮,主要集中在河流的入海處,還有位於河谷中段的位置。想象一下數百門火炮一齊開火的場景,李炮哥就覺得心頭髮熱,這可是他第一次指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