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跟你的大哥和二哥不一樣,那兩個傢伙比起你來,實在是太不成器,他們,能夠一輩子做個富家翁,那已經是老天有眼了,可你不一樣,你比你兩個哥哥都要懂事得多,我讓你去梁鵬飛的手底下做事,不過是希望讓咱們王家到時候能夠多一條路走罷了。”王守禮拿手撫了撫那光溜溜的腦袋,感慨地道。
聽到了這話,那王進甲不由得一愣,有些愕然地抬起了頭來望向自己的父親。“父親,您此言何意?莫非您有什麼事情瞞著孩兒?”
“其實也沒什麼瞞你的,兒子,想必你也清楚,為父來到了兩廣這些年,一直跟梁鵬飛走得很近,對吧。”王守禮抿了口茶水,看到兒子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在兩廣其他官員的眼裡,你爹我這個廣東水師提督,顯得很是明不符實。”
“其實啊,他們也沒錯。”王守禮擺了擺手,示意兒子不用說話,繼續道:“咱們王家是北方人,雖然幾代都是武人,可是,咱們玩的都是陸上兵馬,做的是陸上的將軍,對於水戰之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而爹能有今日,除了那福大帥的一力提拔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梁鵬飛這位老弟的鼎力相助。”
“總之一句話,兩廣官員的眼裡,爹爹靠的是梁鵬飛的功勳,才能一直穩坐這個位置,其實他們想的沒錯,如果不是梁鵬飛,爹也不會呆在這廣東水師提督的位置上,坐得如此安穩。就像前兩年的英夷騷擾海疆,截斷漕運之事,你自己看看有多少提督、總督、總兵紛紛落馬,輕則罷官去職,重則直接連命都掉了。
就連那位福大帥眼裡的大紅人趙承鵬,照樣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是爹呢?卻毫髮無損,甚至還受朝庭嘉獎。可以說,從那時候起,你爹我跟梁鵬飛,就已經是系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撇不清這一層關係嘍。”
聽到了王守禮這番掏心窩子的話,王進甲沉默了,沒錯,別人不清楚,身為自己父親的兒子,難道還不明白?
“一榮皆榮,自然要一損皆損,爹很清楚梁鵬飛是什麼樣的人,這幾年來,爹掌控著水師,也漸漸地發現了一些端倪,那梁鵬飛本就是個不安份的主,可是爹沒有想到,他居然在數年之間,發展出了那麼龐大的實力,廣東水師,武乾勁是他的家奴出身,兩人穿一條褲襠。這點,誰都清楚。我兩廣水師一共才幾位總兵。老梁家就佔了倆,告訴你,竭石鎮和虎門鎮水師兵馬的實力加起來,接近一萬五,而且,全都是個頂個的精銳,知道這是什麼慨念嗎?就等於整個廣東水師幾乎都要姓梁嘍。”王守禮不由得再次苦笑出聲。
“爹,您的意思是……”王進甲不由得臉色大變,豁然起身道。
“哼,大清國的軍隊,有哪一隻是滿編的?又有哪一隻軍隊是超編的?而且全是能打能殺能拚的悍將悍卒。還有,自朝庭下令籌辦團練起,潘有度、葉上林那些商人哪一個不是算盤珠敲得叮吵雜響的人物,居然都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出來辦團練,告訴你吧兒子,兩廣置辦的團練,或多或少都有梁鵬飛的影子在後邊。”
聽到了這話,原本就已經站起了身來的王進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王守禮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氣道:“他要做什麼,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爹這麼些年來,也已經看清了,既然擺脫不了,那麼,還不如先投石問路。我把你交給他,就是在試探。”
第467章 皇帝該當何罪?!
“試探什麼?”王進甲的嘴皮子有些顫抖了,一雙清亮的眼裡透著一股子驚疑。
“你爹我雖然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瞞也瞞不了我多少,所以,我能看得清,去年年中的時候,我遣咱們家的老僕牛伯去了一趟安南,混在流民堆裡進去的。
安南王國境內,到處都是漢人,朗朗書聲,皆是漢語漢文,而且,牛伯還打聽到,在安南北部山區,開了好幾個大工坊,一個工坊,就有上萬,甚至好幾萬的僱工,知道是誰的產業嗎?是梁家還有十三行的幾個巨頭的合股產業。”
“安南的百姓,現在根本不知有安南王,只知一位梁元首,你說說,這姓梁的大人物,還能有誰?還能是誰?”王守禮的聲音顯得無比地乾澀,他自己都難以相信,梁鵬飛什麼時候暗中潛藏的勢力變得如此巨大?
而後來,他曾暗遣心腹前往香港島,不過這一次,卻被堵了回來,什麼也沒能打聽到,不可,據那位回來的心腹交待,那些士兵一水的燧發槍,一個二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