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感覺並沒有睡多久,或許是太累的緣故吧。但許青醒來時,洞外的天色已經濛濛見亮了,而且他是被吵醒的。
是李山與一個陌生女子在對話。
陌生女子!
許青心中一動,努力讓自己清醒,雙手撐著地坐起身來。
果不其然,是那女子。她已經恢復了,此時的她正站在水晶堆裡,皺著眉,一臉疑惑之色,似在思索著什麼。
距離她三尺遠處,李山正面容和善地看著她。
丹朱面色如常,佇立在一旁。
許青忙站起身,丹朱、李山二人聞聲都回頭看來。
“少爺你醒了。”
“嗯,”許青道,“她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就剛才。”李山是最後一個守夜,情況他最瞭解。
“你們說了什麼?”
“她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就這些?”
“就這些,我正在給她解釋事情的原委。”
“她這是怎麼了?”
“或許是我的解釋在她看來很離譜,所以有很多事情她想不通。”
“她醒了。”這時祁玉的聲音響起。許青、李山和丹朱都轉頭看去,只見宋青陽也已醒來,那女子看向二人。宋青陽、祁玉二人忙站起身,衝她笑笑。
她頷首示意,繼而又轉過頭,看向李山道:“你是說,這裡是千桓山,是你們把我從湖中打撈上來的。我被冰封在巨冰之中,是她解開了我的封印,又讓我喝了她的血,對嗎?”
說著話,她看向丹朱。
“是的。”李山點點頭,又道,“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你們救了我。”
“不用謝。請問姑娘你尊姓大名?”
“塗山氏,塗山雨墨。”
“塗山氏?”
“是。”
塗山雨墨點頭稱是。眾人聞言愣了愣,面面相覷,又都看向她。宋青陽問道:“你是因何被封印在這裡的?”
塗山雨墨道:“被一個仇家追殺,我不敵他,才被他封印在這裡的。”
“原來如此。”
“你們的衣著打扮為何如此怪異?”
“額。”宋青陽發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不僅是他,許青、李山、祁玉三人皆有些失神。
丹朱依舊面色沉靜如往常。
論及衣著怪異,塗山雨墨與他們確有諸多差異。其所著衣物做工精細,初觀之,似南疆三苗人之裝束,然實則不然。苗人的服飾大膽奔放,且懸掛各類銀飾。而她的著裝相較苗人服飾,稍顯單調,雖有同工之妙,卻又有一種難言的獨特。
“你們怎麼了?”塗山雨墨見幾人均一副發愣表情,問道。
“沒什麼,”宋青陽苦笑搖頭,道,“你和我們服飾大相徑庭的緣故,應該是年代久遠而產生的差異。”
“年代久遠!現在是哪一年?”
“大周曆二百七十五年。”
“大周?”塗山雨墨怔了怔,又低聲自語,“夏王朝覆滅了麼?!”
“你生活的時期,統治者是誰?”
“夏王姒不降。”
“夏王姒不降!”宋青陽吃了一驚,雖然剛才也猜到了這塗山雨墨所生活時代距今必然會很久遠,但他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久遠。
許青也有些發怔。
“是誰?”李山悄聲問許青。
許青低聲回道:“史料記載是夏王朝的第十一位統治者。”
李山愣了愣,低聲自語:“是大禹的子嗣麼?”
許青點點頭,想了想後,又道:“她是塗山氏之人,說不得她與當時的統治者也有一定的關係。”
“塗山氏怎麼了?”
“女嬌也是塗山氏。”
“女嬌又是誰?”
“大禹的妻子。”
“額。”
李山愣在原地。塗山雨墨見二人竊竊私語,也不以為意,轉而再一次看向宋青陽,頓了頓,又開口問道:“我被封印的時間很久嗎?”
“是。差不多一千年了。”
“一千……這怎麼可能?”塗山雨墨瞪大了眼。
“真的。”
“剛才你不是說大周才二百七十五……”
“大周之前還有殷商,殷商享國五百多年。”
“可這也才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