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在說什麼?”
“我聽不懂!”
“小老兒只是一個尋常的練氣車伕……”
老者容顏蒼老,白髮蒼蒼,雙手滿是粗重活計留下的繭子,脊樑彎曲,憨厚討好的朝著蘇辰笑了笑,這彷彿早就成了他的生活習慣。
只不過,蘇辰看的真切,這老者明顯在這一刻慌亂了起來,似隱似無得將一面小鼓藏在了懷裡。
天下仙道修行無數,在東域多是法修,主修的是道法神通之流,根基紮實,乃是浩然大道。
對此。
“沒事。”
甚至。
這風與他所逃亡的方向相逆。
一道身影走來。
無論這商隊的年輕首領,還是這白髮老者,乃至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器修,與法寶性命交修,換取強大的力量。
“不!”
恍惚間。
有黃沙,還有風雪吹拂而來,駱山河死去了,他身軀枯槁,滿頭髮絲盡都枯白,嘴角帶笑,三分解脫,七分悽苦。
“爾敢!”
他嘴上說的牛氣哄哄,但他根本不是這虛丹老者,還有兩尊假丹妖獸的對手,熱血沸騰,大喊著什麼羈絆,就能爆種,逆轉戰局,只可能存在於話本故事當中。
“活下來的是你們該多好……”
於是,這尊年輕的首領,有些惱火的看著點破駱山河以後,又作壁上觀的蘇辰,忍不住急聲說道。
他驚駭欲絕,朝著身後那渺小如同黑點的蘇辰望去,一時間,他醒悟了過來,他好似誤會了一件事情。
駱山河怒吼,此時施展道術,想要追趕,可是他那淺薄境界,如何能夠追得上結丹的法寶。
“不!”
可是。
對此。
蘇辰抬起了眸子。
熱鬧。
“三十年了。”
“賊子休走!”
“爾竟敢!”
他回到了昔年,那刀劍與火的一.夜。
“在這世間,還是有公理與仗義之士的,不是嗎!”
而是雪來了!
可是……在這西域的沙海,他三四十年的歲月,什麼時候見過沙海下過雪,更何況,還是如此磅礴的大雪……
“這是誰在說話。”
“好哇!”
剎那。
那就是,敢在這恐怖沙海當中獨行的這尊玄衣少年,真的是一尊假丹嗎?
“別自己嚇自己。”
一隻手掌,按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話音徐徐,在輕聲敘說。
他著實沒想到,這尊離火部落的少主,竟然將他也給記恨上了,倒也難怪,一族少主何等顯貴,在他眼中,自己跟駱山河這等螻蟻怕也沒什麼區別。
他發瘋似的來到莫桑的面前,沒有武器,他就用手掌去抓撓,用牙齒去撕咬,在這他生命的最後時刻,耗盡了所有的氣力。
“對了!您自己也說了,弱肉強食,理所應當嗎?您先前沒插手,現在也不應該插手的!”
“這是妖獸!”
“我是駱山河!清幽部落的少主,你們離火部落三十年前,滅我們全族,搶走我們的綠洲,你這小孽畜,當年不過十三,欺辱我母!還押著我,讓我在賬外聽裡面的動靜,如同畜生,比妖魔還惡……”
蘇辰伸出了手,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沉默不言,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不敢去施展融魂追憶,這該是何等痛苦的三十年啊。
“謝謝你了前輩……”
“弱肉強食,總不能只允許他吃別人,不允許別人反擊吧。”
不過一場熱鬧罷了。
越來越大!
駱山河身上的悽苦,還有三十年的絕望,讓蘇辰情不自禁想要為他做些什麼,哪怕他早已麻木,也封鎖了自己的心。
可惜。
“我就是一個廢物,護我這樣一個廢物而死,不值,不值得……”
這些年來。
“說的是啊。”
“這叫待我不薄?”
“老楚!”
“我……來陪你們了……”
他快走到生命盡頭了。
但他拒絕了。
在這廝殺的戰場當中,他都有心情,取來一瓶美酒掛在腰間,時不時的飲上一口,就彷彿眼前這生死廝殺,恩怨情仇,與他眼中不過一場熱鬧。
莫桑憤怒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