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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了。”邵年站在我旁邊說。是啊,可惜我們有規定不讓照相,來了一年半了,還沒照過相呢。原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幾輛卡車開了過來,看樣子可以收工了。卡車沒有往基地的方向開,而是轉了個彎,開進了航天城,第一次進到這麼保密的單位,感覺很稀奇,幾個高大的發射架直衝藍天,所有的房子都是純白色的,與碧藍的天空相呼應。就象落在陸地上的一朵雲,多年之後,在拉薩也見過這樣乾淨的天空。

航天城各處都有保密措施,守備森嚴,所有房子都以數字為編號。卡車在9號半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座烈士陵園。步入陵園,蒼松翠柏掩映中,象徵東風航天人紮根戈壁、志在太空的東風革命烈士紀念碑如火箭直指蒼穹。一進門,便是聶帥的墓地。江澤民親筆題寫的鎦金大字“聶榮臻同志永遠和我們在一起”,鑲嵌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正面。碑前的玻璃罩裡,安放著聶帥的骨灰。“立正!”隊長一聲威嚴的口令,所有人向墓碑行注目禮。“禮畢。”大蘭盯著那十幾個金字感慨道:“我要是死了,誰要給我寫幾個金字,我就知足了。”“哼,你死也有字,該戰士奮勇與野豬搏鬥,壯烈犧牲。”為子撰詞接話說。“別鬧了,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急忙制止這倆個東西對烈士先驅的大不敬。在紀念碑的背後,足足有672座花崗岩墓冢方方正正排成威武的軍陣,顯得肅穆威嚴。如果說安靜,我想還是墓地那種靜才叫安靜。

墓區第一排王來烈士的墓前放著鮮豔的絹花。我看到墓碑上的銘文寫道:王來,1941年出生,1960年入伍,1965年10月20日為搶救戰友犧牲。隊員散開,參觀這些烈士的墓碑,在672座墓冢中,有14座無名烈士墓,而我也注意到無名烈士墓前的鮮花是最多的。西風漸起,伴隨著穿過胡楊林的大漠風,我們離開時全發射中心。十年後,神五就是在這裡發射升空的。

回基地的路上大家特別輕鬆,有說有笑的,幾輛卡車開足馬力,一路狂奔,我站在車尾,抱著槍看這裡的藍天,這他媽才是正宗的藍色呢。卡車繞過嘉峪市區開上了高速公路,遠去的城市樓宇變得越來越模糊。正當我想的入神,一輛4500吉普車開著轟轟的音樂從後面追了上來,裡面坐著幾個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小子。其中一個從天窗裡站出來,衝我們喊:“傻大兵,傻大兵。”“操你媽,你才傻呢。”車上有人回罵。那小子做了一個鬼臉,縮了回去,幾個小白痴,我沒放在心上。那車子始終與我們的卡車並行,車上計程車兵不再搭理他們。突然我們的車一個急剎車,所有士兵一起向車頭擁過去,我猛地扣住車尾的廂板。車子滑出很遠才停住了,“有人掉下去了。”“誰掉下去了?在哪邊?”“前面!”車上頓時亂作一團,我蹭地站起來,分開人群向車頭擠過去。在車頭前幾米的地方,大蘭躺在那裡,鋼盔滾到了一邊。我竄上駕駛室跳到地上,一把抱起大蘭:“大蘭,大蘭,睜開眼睛。”此時他的鼻子滲出了鮮血,其他弟兄圍了過來,我按住大蘭的人中穴,可是半天沒有反應,我試了一下呼吸……我的手僵住了。司機擠過來:“怎麼樣?有沒有事?”我慢慢放下大蘭,將槍順下來,輪起槍托就砸了過去:“操你媽,你怎麼開車的。”那個老兵一愣,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槍托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肩膀上。他往後退了一步,馬上就有人上前拉住我。“你媽逼你會不會開車,你賠我兄弟的命。我他媽斃了你。”說著我就去拉槍拴,幾個人將我緊緊抱住。“組長,別打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身上的幾條胳膊緊緊地扣住,始終沒有鬆開。我失去理智一樣地哭喊著。前面的幾輛車繞了回來,隊長看到躺在地上的大蘭愣住了。他看了好久,才象想起什麼:“司機呢?”司機捂著肩膀走了過來。“怎麼回事?”“剛才有一個車別了我一下,我就……”“就是剛才那個4500。”“對,就是那個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操你媽都別喊了,大蘭還在地上躺著呢。”我抱起大蘭,鮮血已經流過了臉龐滴落在地上。這小子這麼大的體格,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他媽了個逼,給我追。”郎頭急了,大家都象紅眼狼一樣。我們把大蘭抬上車,卡車象瘋了一樣,向前追去。追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才看見那輛越野吉普車,可是他們的車太快了。卡車的油門都踩到油箱裡了,還是追不上。我一把將邵年的狙擊步槍搶了過來,一拉梭子,將準星套在那輛車上,車子始終搖擺不定,我瞄了幾次都沒有把握。邵年拍了我一下:“給我。”邵年趴在駕駛室上瞄準,卡車好象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一樣,車子穩了下來。“砰!”邵年果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