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起初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隔著那麼厚的一層紙。但是這一千卻有點受不了。不用力不行,打偏不行。每天清晨都能聽見“咚咚”敲擊牆壁的聲音。在我們旁邊是兩個大鋁盆,裡面分別盛的是鹽水和鹼水,我們每次練習完之後,必須把手泡在裡面。否則就會出現面板開裂,組織損傷的情況。就這樣,一打就是幾個月。拳頭到底硬沒硬,沒拿人練過還不知道。
這一天,訓練休息期間,郎隊問了我們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對方擒獲,我們應該怎麼辦?”(這個問題暫時留給讀者朋友回答?)
第四十四章
“我們怎麼可能被俘呢?”連野看看這些弟兄們說。其他人的意思基本上與連野相同。“你們是不是覺得世界上特種兵我們是最強的了,我們就沒有任何對手了嗎?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們,如果我們一旦被俘,你們怎麼辦?”郎隊盯著大家的眼睛。“如果我真被抓了,就算被打死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大蘭握緊拳頭意志堅定地說。“你當然是不說了,因為你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張振鶴瞟了他一眼。“如果我被抓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回來。”有人這樣說。郎隊始終沒有說話,很顯然這些都不是正確答案。“隊長,我們是不是要等待營救啊?”最後郎隊長出一口氣看著戰士們說:“這樣吧,我給大家講一個越戰中的例子;當時參加越戰的特種兵子彈可以打光,但是必須給自己留一顆自殺用的‘光榮彈’,一旦被包圍,有被生擒的可能,就必須自我了斷。而且當時越南特工也是一樣,所以那個時期,中越雙方誰也抓不到對方活口。”我們顯然可以從這個例子中找到答案。“隊長的意思,如果我被抓了,就要自殺。”“特種兵所執行的任務基本上就是滲透、刺探、暗殺、破壞……大規模使用特種兵基本上都是戰爭未打響的時候,雙方摸底的情況下,這些任務具有高度保密性質。你們每一次任務並不真正代表我們國家將實施軍事打擊,戰爭的爆發也未必就跟我們的任務有什麼直接關係,而且我們作為特種兵,使用的這些手段也見不得光。”“我們見不得光?我們不是中國的軍人嗎?”“很遺憾,我們現在承認,但是如果處於某種原因,我們就不一定承認。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大家,如果我們其中誰被抓獲了,原則上會採取一些必要的營救措施,但是如果會招致很嚴重的國際爭端或者可能引發大規模的戰爭,我們不希望我們其中一個被俘虜計程車兵成為談判的條件和被動的藉口,所以通常情況下……”他沒有再說下去,大家鴉雀無聲。後來我們知道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特種兵無戰俘。
“明白沒,就是說我們掛了,這邊還不一定承認我們是自己人呢。”連野擺弄著匕首說。“承認不承認有屁用,人都死了,要那些虛名幹什麼。”“那我們也不能白死啊。”“沒說白死,你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麼檔案上我們都是數字了嗎?”“那我就不死,我全招。”“你招什麼,你知道什麼,別給特種兵丟臉。看看我們G4組就沒一個熊包。”我回頭看看G4組這些各有千秋的成員。
晚飯剛過,我們回到宿舍,還在討論這個問題。為子說:“讓我自己死,我下不了手。”“你就當拉錯了,‘嘣’你的任務完成了。”大蘭在一邊做了一個犧牲的樣子倒在床上。“我覺得還是拼死好,為什麼要自殺,跟他們拼命,沒準還能多殺一個呢。”朱海咬咬牙,“拼命?你只要還活著你就有可能被俘虜。”我很贊同張振鶴的說法。這個時候我更想知道邵年怎麼想的,我剛把眼神落在他臉上,他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自殺!”為子這個時候突然問:“組長,你呢?”“自殺!”“那我們一起自殺。”一組人紛紛拉響自己胸前的手雷,這是一支並沒有失去戰鬥力的特戰小組,但是他們選擇了自殺,為子說的很壯觀,我卻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沒人再提起,但是就象一顆永遠無法拆除的地雷一樣,都已經深深埋在每一名特戰隊員的心裡。
春節將至,伙食改善了很多,其實平時吃的也不錯,聽隊長說,我們的伙食費跟飛行員的一樣。基地照樣天天一級戰備,卡車都停在樓下,幾輛裝甲車停在操場邊。士兵們都是揹著槍吃飯,摟著槍睡覺,晚上巡邏的人數增加一倍。其實多少年後我也琢磨不透,為什麼一到節日,部隊都會一級戰備。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的訓練沒有停止過一天,甘肅的天氣本來就乾燥,一到冬天更是風沙肆虐,黃塵漫天。上午,我們剛剛訓練結束,都揹著槍正向宿舍走,就聽見基地上空響起了警報聲,來了快一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防空警報,那聲音刺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