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旁邊,“哭了?”“哭什麼,煙燻的。”“跟我還裝。”“有什麼好裝的,你們D7牛了,還整了一個集體三等功。”“操,有毛用啊。不過這次演習的確挺過癮的,你不知道後期那傢伙乾的……”連野說了一半就停住了。“沒事兒,沒事兒,你說你的。”“算了,不說了。回去吧,晚上還要巡邏呢。”“你先走吧,我呆會兒。”“別想那麼多,沒什麼了不起的。”連野走了,我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操場上抽著煙。寒風兮兮,卻沒有絲毫冷的感覺。
從那以後,我就不願意說話。心裡不知恨誰,總憋著一股火。練習射擊的時候,我摳住扳機就不鬆開,自己的靶子打碎了,我就掉轉槍口打別人的。打沙包的時候,出手就特別兇狠。手打得皮開肉綻,也不停下。大家都知道我有氣,都很注意跟我說話的語氣。看上去大家跟從前沒什麼區別,但是我知道區別大了。邵年反覆跟為子他們交代:副組長也是組長,不要加“副”字。稱呼沒變,但是大家的笑容變了。有時候為子還想給我洗衣服,我總是一把搶過來,自己端著盆走了。那段時間我經常給張振鶴寫信,可他的手動不了,一封信也沒給我回過。我知道我欠他的。周亭來信說,她求過1號了,結果被1號罵了。王佳的信我壓了三封沒動筆,實在是沒什麼心情了,這個時候女人最好滾開。
第六十九章
93演習結束後,403神秘建制被其他軍區所關注:403算不算特種部隊?如果算,隸屬哪個軍區?如果不算,新中國部隊編制還有獨立這一說嗎?為什麼一隻來自東北的虎要臥在大西北?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為什麼這支部隊在南州軍區“夜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仍以“虎”自居,所有特戰隊員的臂章上都有一隻“不可一世”的虎頭?為什麼403特戰隊員時刻可以佩帶國旗臂章?為什麼403的武器裝備區別並優於其他特種部隊?403的組建背景為何如此神秘,真正意圖又是什麼?一系列的問題導致南州、成東幾大軍區大為惱火,紛紛電至中央軍委: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麼能出現奶多奶少的問題。在南州軍區印象中,403雖然算得上國家保密單位,只是總後勤部的一個彈藥庫,所以他們從未更多關注,更沒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這隻“虎”,安安靜靜地趴了兩年多。上面屢次下達了紅標頭檔案,要求基地加強保密工作。可是越包越神秘,也就越被人關注。儘管增強了對基地的24小時警戒和巡邏,敏感地域都增派了暗哨,但還是經常發現有人員活動的跡象,甚至有人曾看到一支小隊在深夜從我們周圍轉圈。1號最近更是拿自己當包爺爺,眉頭被他擠的已經有月牙型了,每天都是鐵青著臉,從指揮部外面經過,都能聽見他跳腳大罵的聲音:他奶奶的,如果誰再敢跟老子玩滲透、偵察,我他媽就斃了他。那段期間,深夜裡經常能聽見警告遠離的槍聲。
這一天,一輛吉普車飛馳而來,從車上跳了下來的正是神出鬼沒的2號,手裡拿著幾個塞得厚厚的檔案袋,急步走進了指揮部。一個小時以後,所有組長緊急開會,邵年拿著小本子看了我一眼,就跟隨其他組長去了指揮部。有什麼好看的,開個會而已。但是這次我預感到好象基地要出大事了,因為每次2號回來都不會帶著什麼好訊息。會議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才看見邵年、連野他們幾個組長回來。為子他們趕緊圍住邵年:“出什麼事了?”邵年把本子一扔,“可能要簡編!”“簡編?什麼意思?”我在旁邊聽得真真切切。“2號說:其他軍區一直在沒完沒了地往上面打報告,要求增加軍費開支,上面很為難,如果要增幾大軍區都要增,那是很大的一筆軍費開支,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要削減人員,象徵性的解散。”朱海拿過邵年的小本子才發現上面一個字都沒有,便抬頭問道:“減多少?”“三分之二吧!”“這不是他媽扯蛋嗎?好好一個部隊說散就散,減了一大半糊弄誰呢。”“不減也可以,2號說了,幾大軍區就想知道我們403有什麼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非要拉出來打一下。”“操他媽的,幹就幹!”為子憤憤地說。“1號好象不這樣想。”邵年異常聲音平緩。其實有時候,我非常不喜歡邵年這骨子深勁。很少罵人,行,那就是有教養;很少見他高興,行,那是人家很冷靜,但是有時候覺得他的冷靜有點過。我這邊盯著邵年“討厭”著。連野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身邊:“上面夠狠的,一裁一大半,只留兩個分隊,看樣子要走一大批人了。”“你的意思,我可能在其中了。”連野笑笑不說了。說實話,我非常想知道細節部分:“那些人去哪兒?回原來的部隊?”“聽1號的意思,好象是歸屬到申月軍區特種部隊吧。”“被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