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樣看來你比較吃虧，畢竟離過婚的女人不是很好再出手。”林玉瀟鳳眸一斜，“誰說要離婚了？”

靠！合著她以為嫁進來就一輩子了？我低聲問她，“難道咱倆結婚結一輩子？”

林玉瀟聽到這話之後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結婚這種事，當然誰都希望一輩子。既然你性向不便開口，和我結婚不是正好能掩蓋醜聞嗎？”

我聽完也笑了一下，“我的性向在圈裡早都不是秘密了，不然你怎麼知道的。和我結婚就是個笑話，這種只賠不賺的買賣，我是絕對不會做的。如果你願意坦誠相告非要和我結婚並且要這麼快結婚的原因，或許我會認真的考慮一下。”

林玉瀟陷入了冰冷的沉默之中，空氣都彷彿被凍結了一樣。我不記得我坐了多久，但她一直沒說話，後來我起身想活動一下，她以為我要走，才幽幽的開口，“我哥…他病的很重，但還堅持不肯去治療。”

我一下就愣了。

立刻坐了回去，“什麼病？”

林玉瀟思量了很久，然後才緩緩開口，“抑鬱症。”

自殺率最高的心理疾病。

“他是出國之後得的這個病，得病和你關係不大，只有我們家裡人和他的管家、心理醫生幾個人知道，英國的醫療條件比國內好，但他現在不想安分的治療，總是惦記著回來。”

“所以，你想讓我們結婚，讓他死心，好在英國好好治療？這是真正的原因？”我的聲音有些嚴厲了，林玉瀟一愣，點了點頭。我突然覺得心頭一鬆，好心提議，“不如，我們換一個交易方式。”林玉瀟打量著我，“說來聽聽。”

“林川，就讓他回國，我給他介紹陳氏旗下的劉歆。”

林玉瀟說起這個激動了，一拍桌子，“我們上次去預約，結果那個女人一聽說是我哥，立刻就說治不了，庸醫。”“她要是治不了出國也不好使，讓林川回來，劉歆那邊我和她溝通，我們還照常結婚，不過要等我做完手術。”

“你的手術不是已經做完了嗎？”

“還有一個。如果這場手術我從手術檯活著下來，我們就照常結婚，最多一年，就離婚。放心，到時候我會公佈性向，不會讓你嫁不出去。但是我們結婚的事情，不能告訴林川，不要刺激他。我需要你配合的時候，你要配合，能做到麼？”

林玉瀟又輕哼了一聲，“那你也不妨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

我的形象瞬間黑化，“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送林玉瀟回去的時候，我的計劃已經完整的印刻在心裡了。

對於阿同，我歇斯底里過，漠然無視過，虛偽的偽裝過，但到最後都細碎的化為鈍重的沉悶，這輩子都難以釋懷。我想，我和他在一起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看起來根本就不是豪門子弟，似乎永遠都是不會退縮的一頭向前，聖母一樣包容著和他有關的所有事情，他不知道珍惜就算了，□□我傷害我就算了，還一副“本來我就沒做錯什麼”的態度，真是讓人心裡不痛快。我有多難過，我就要讓他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我要讓你知道，你之所以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不過是我放縱你的結果。

但是現在還不是我鋒芒畢露的時候，我還需要沉澱。

那天我去看了一眼小公寓，裝修已經基本完成了，到處都是甲醛味，面積不大，但沒有傢俱，還是顯得空蕩蕩的。我收拾出來一塊乾淨的地板，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想起了林川，看起來那麼陽光溫柔的人，怎麼會得這麼嚴肅壓抑的病。

那天半夜我突然醒了。我突然在夢裡夢到了我還在林川家裡的時候，我們並肩坐在鋼琴前，他教我怎麼彈獻給愛麗絲。然後他笑著說你給我彈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我給你彈李斯特的愛之夢，不是很有意思嗎。

我有點心酸。我想起了我在英國的最後一天，去看他的演奏會。他鞠躬致謝後，安可了一曲，那個有些熟悉的旋律從林川的指尖中流淌出來，我當時沒想起是什麼曲子，半夜夢醒，方才憶起。

那是我還在他家城堡中時，他彈奏的那首愛之夢。

那是林川在所有的演奏會中頭一回破例安可，他是因為我。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我覺得喉嚨乾澀，咽不進去也吐不出來，胃裡也不舒服，一陣陣翻滾著。

那是他特地彈給我的，我知道。

我原本是想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裡，可是又私心的希望他沒有我能過的好一些，然後我能毫無愧色的退出他的生活。沒想到在茫茫觀眾之中，他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