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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西門吹雪、花滿樓他們也不像胡鐵花,完全淪為楚留香的跟班:

陸小鳳就是陸小風,西門吹雪就是西門吹雪,花滿樓就是花滿樓。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各自兆示著古龍所心儀的三種人生境界。

他們既是舊朋友,也是永遠的朋友。他們之間的友誼,讓人想起了一曲旋律優美的歐洲民歌: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懷想?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

我們曾經終日遊蕩,在故鄉的青山上;

我們也曾歷盡苦辛,到處奔波流浪。

我們曾經終日逍遙,蕩槳在碧波上,

但如今卻勞燕分飛,遠隔大海重洋。

我們往日情意相投,讓我們緊握手,

讓我們舉杯暢飲,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

●劍道

陸的盡頭是天涯,

話的盡頭是劍。

有人曾比較過樑羽生:金庸、古龍三劍俠的武功。他說:

梁羽生武俠小說中的“武功”,虛幻中寫實性很強,一招一式,清清楚楚,細膩而又逼真,緊張激烈,張弛有致。梁羽生的“武功”也具備道德傾向性,有正派武功,也有邪派武功。正派武功力道柔和、象徵著善良,仁慈,既利於攻敵防衛,又有益於修心養性;而邪派武功則非常霸道,歹毒殘忍,意味著邪惡,如修羅陽煞功、雷神掌、毒砂掌等。正派武功循序漸進,發展緩慢,但根基紮實;邪派武功進展神速,卻容易走火入魔,貽害終身。凡此種種,造成了梁羽生“武功”的既精彩又單調。

比起梁羽生來,金庸的“武功”更令人神往。

金庸將武功描寫與中華民族的文學藝術和傳統文化精神融合在一起,琴棋書畫,九宮八卦,醫道,用毒,皆可化為絕世神功,並將中國傳統的儒、釋、道精神作為“武功”的最高境界。金庸還著力描寫人物練功的艱難過程和堅韌性格,並有聲有色,恰如其分地描述著主人公因禍得福,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必然寓於偶然之中的哲理意境,使金庸的“武功”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金庸的“武功”還有一個特,人,就是詼諧有趣,在激烈的打鬥中插入笑料,令人捧腹。

古龍的“武功”風格與眾不同,他是以“怪招”取勝的。他的“武功”重精神不重招式。如《邊城刀聲》中寫葉飛的“飛刀絕技”,“天上地下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刀是怎麼發出來的,刀未出手前,誰也想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刀一定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天上地下,你絕對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若不能瞭解他那種偉大的精神,就絕不能發出那種足以驚天動地的刀!飛刀!飛刀還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並不是殺氣,但卻比殺氣更令人膽怯。“

(羅立群語)

這種比較很有意思,也確實說出了三劍俠各自不同的特點。

古龍的“武功”就是這樣的,很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他作品中幾乎所有的成名人物。沒有一個曾經有過苦練的過程,但他們都有一手過硬的武功。誰能說出李尋歡的飛刀是如何練就的、西門吹雪的劍道又是什麼時候悟出的,陸小風的“二指禪”又是誰教他的?

不知道。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出手的。我們只知道這些武功的威力:

李尋歡的飛刀誰也接不住。

西門吹雪的劍上鮮血一吹就幹。

陸小鳳的手指什麼都敢挾什麼都能挾。

這樣的武功已流於神怪,由“武”而“神”。

有人批評這是新派武狹小說的開倒車、不知不覺走上了一條歪路;但也有人認為古龍在這裡所寫的已不是純粹的武功,而是一種精神,一種境界,一種道。

大約古龍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一般不寫武功的來龍去脈。他已不看重這一些“很瑣碎”的東西,他當然也不希望喜愛他的作品的讀者去關注這些“雞零狗碎”。

他更多的是企望他的讀者能明鑑他這一番苦心:他所寫的武功是以明心見性為宗旨的,對敵手的體察靠得是忘我和物我合一的境界。因為只有“我”才能消除認識的侷限性,才能迅速準確地體察敵手武功的弱點。

高手過招,應心如靜水,一旦心動,必敗無疑。

他的哲學中是沒有淺斟細品這四個字的。

他要的並不是拖泥帶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