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熬住也死了。周母在外頭狀告無門,最終也熬不住跳井自殺死了。
現在周家唯剩下貞娘一人,等待行刑那一刻。
讓莊重覺得這案子有蹊蹺正是因為那具骸骨,之所以判定這骸骨為吳寶生的屍首只因為身上有一枚吳寶生生前玉佩,至於如何死的,什麼時候死的,從骸骨哪個特徵斷定為吳寶生的屍體卻沒有任何記載,屍檢十分草率。
莊重命人喚來張生,他為本地人,看他是否瞭解這一家人、這個案子的情況。
而張生並未令莊重失望,這個案子因為在當時十分轟動,張生也甚為關注,所以前因後果十分了解。
張生道:“周家和吳家都是殷實人家,周家因為這個案子就要絕後,如今周家族人正為誰繼承周家財產鬧得不可開交。現在據說已經定下了嗣子,只等貞娘行刑之後就繼承周家全部的產業。而這吳寶生小生也是認識的,說起來還是小生同窗。這人不學無術,平日最喜玩樂,還喜歡去那些不正經的地方。吳家人為了讓他收心,才給他娶的這麼一房妻子。
小生雖然未曾見過貞娘,卻也曾聽過貞娘名聲,說其長得如花似玉,且溫柔嫻淑蕙質蘭心,讓浪子吳寶生都收了心。不少人還十分羨慕這吳寶生,這麼個浪蕩子也能娶個這麼好的妻子,實在是不公。可未曾想沒多久,吳寶生竟然就被貞娘殺了,一時之間讓無數人唏噓不已,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嘆息。”
莊重當即決定去探監,可還沒出衙門,何縣尉就出現了。
☆、第67章
“大人這是要去哪啊。”何縣尉拱了拱手,熟稔親切。
莊重拱手回禮,態度也極為友好,“自然是去查案,本縣令初來乍到許多事未明,可沒有何縣尉來得清閒。”
這話有些嘲諷意味,可何縣尉卻罔若未聞,“大人能勤政為民,實乃梅縣之大幸。下官早就聽聞縣令查案很有一套,一直想要討教一二,今日倒是巧了正好碰上這麼個機會,只是不知大人可否願意讓下官跟隨左右?”
莊重眼底暗了暗,這何縣尉此時突然出現,他可不信是話語裡的緣由,只怕是有什麼打算。可對方既然這般謙遜態度,他也不好拒絕,便是笑道:“承蒙何縣尉瞧得起,本縣令自然不會拒絕,說來本縣令剛到此地自然是沒有何縣尉對梅縣來得熟悉,許多事情還需要向何縣尉討教。”
“大人請。”何縣尉伸出右手做出‘請’的姿勢。
莊重頷首一手背在後腰,抬步前往牢房。
何縣尉一路套近乎,問道:“不知大人要為查探哪個案子而去?”
莊重並未搭理,摸著下巴皺著眉頭做出一副思考模樣。
何縣尉頗為惱怒,童師爺一臉抱歉解釋,“我家大人一旦思考就會入定,外人言語皆傳不入耳。”
何縣尉嘴角抽了抽,意味不明道:“早就聽聞大人曾為和尚,果然有些佛緣。”
童師爺笑而不語,牢房距離衙門並不遠,一會就到了地方。
牢頭和獄卒們看到莊重和何縣尉,哪裡敢怠慢,點頭哈腰一副討好模樣。
“周氏貞娘在何處?”莊重開口問道。
那女牢頭聽這話下意識望向何縣尉,何縣尉怒道:“大人問你話呢,還不速速回答。”
女牢頭連忙回道:“回稟大人,就在裡面,只是這死牢太過汙濁,實非大人這樣精貴人物涉足之地。大人不如在外頭等著,小的讓那貞娘洗漱一番再過來見大人。”
“就你多事,大人哪裡是這般講究之人。”何縣尉不悅道。
女牢頭腰低得快壓到地板上,唯唯諾諾道:“小的也是為大人著想,這牢房裡盡是跳蚤蝨子老鼠,這些小玩意最是惱人,若是進去了必是會被沾染上的。”
何縣尉聽這話不由頓了頓,轉向莊重,“大人,不若就依了這女牢頭所言?反正在哪裡審問都是一樣的,無需為此沾染這些小畜生,一旦沾染上了可要難過好一陣。”
先不說莊重並不在意這些,想他從前還要檢驗深度腐爛的屍體,滿身爬著噁心的蛆眼睛都不眨一下,哪裡又會怕跳蚤蝨子這種小兒科。就僅憑何縣尉莫名出現,還要攔著他不入獄中,莊重就要前去查探一番。
莊重抬手拒絕,“無妨,不過是些小蟲子而已,若何縣尉怕這些玩意,就先在外頭等著吧。”
說著就抬步進去,令那女牢頭帶路。
何縣尉眉頭微微一皺,卻也跟上了。
監獄裡的情形實在不堪入目,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髒亂差,對比起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