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有人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孫大娘,事還沒鬧清楚了你這髒水可不好亂潑,秦娘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勾引你丈夫,我看是你丈夫想要侵犯秦娘子不成,結果秦娘子反抗所以才會被殺了才對!”
孫大娘頓時竄了起來,追著那人就要打,“你個嘴巴里塞了糞的,我家老張頭最是老實,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齷齪是!我今天非打死你,讓你汙衊我當家的!”
莊重命人攔住孫大娘,讓人安撫她的情緒,詢問秦娘子道:“老張頭可是想要對你行不軌之事?”
秦娘子搖頭,一臉灰敗,“沒有,這事是因我而起,我願償命。”
孫大娘聽到這話,頓時大聲嚷了起來,“看,我就說我們老張頭不會幹出這樣的事!這女人自己都承認了!”
莊重淡淡掃了她一眼,孫大娘頓時噤聲,不敢再咆哮。
莊重見秦娘子精神不穩定,整個人都傻了。他知道此時詢問什麼只怕都沒有成效,便是令人將她帶到一旁,與孫大娘分開。並命人用白布將現場圍住,不讓人看到裡邊的情況。雖說出了人命,可看熱鬧的卻完全不怕裡頭有屍體,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得結實,有的人聽到縣令大人又要一展神通,還專門跑過來看戲。哪怕什麼也看不著,守在外頭也是好的,八卦到這般地步令莊重也十分無奈。
“姐姐,你怎麼來了。”
送勘察箱的人來了,莊重一看竟是方瑩瑩。方瑩瑩現在有孕,莊重就不會再讓她接觸屍體。
方瑩瑩道:“人才剛死又不是腐爛狀態,無妨的。”
莊重還想說些什麼,方瑩瑩嘆道:“我也是想多跟你學一段時日。”
方瑩瑩和童師爺都決定留在梅縣,待到莊重離開,方瑩瑩就不能再跟在莊重身邊。雖說她現在已經可以獨立操作,可畢竟還是沒有莊重這樣的老手經驗足,還需要實踐中提高自己的能力。
莊重最終沒有拒絕,卻並未讓她動手,只讓她在一旁觀摩。雖說童師爺是個開明的,否則依照這世的習慣,是不可能讓一個孕婦看這麼血淋淋的東西,實在是不吉利。可也不能真的讓方瑩瑩操刀,先不說會膈應,檢查需要的時間頗長,現在的方瑩瑩是不能累著的。
莊重先檢查頸部致命傷口,又檢視了身體其他地方,道:“創傷為由頸右上方落刀向中部切創,傷口由深至淺。身上除了陰那個莖被切斷並無其他傷口,若為他傷,不分起手收手深重,且大多數人會下意識反抗,可身上卻並無體現。總總跡象表明,這道致命傷由老張頭自刎而成,而非他人傷害。”
方瑩瑩點了點頭,心裡頓時舒了一口氣,她與秦娘子交好自然不希望對方動手殺了人,即便是因為自衛,可這樣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
“這張老頭為何要自殺,莫非是因為成了太監所以一時無法接受而自刎?”
莊重並未著急回答,又檢查了一遍身體,沒有發現異樣之後,便開始檢查盤子裡被剪掉的陰那個莖。
“創傷呈現剪刀傷特徵,切與斷離面板邊緣呈現瓣狀所,斷離陰那個莖時系從上方略偏右處落剪,剪向偏左的下方收剪。”莊重朝向方瑩瑩問道:“秦娘子是左撇子嗎?”
方瑩瑩搖頭道:“不是,我平日也常常與她一起,可以肯定她不是左撇子。”
“若是這般,那若是她下手剪掉這物,應該是由左向下或是持平。可這切跡卻有兩道,因未斷離又張開剪刀形成相對的小切跡,最後剪刃向內移位而形成瓣狀創傷。如此劇痛之下,受害人肯定會劇烈反抗,難有二次創傷。且受害人身上沒有任何廝打痕跡,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有些褶皺,並非是廝打後應有狀態。”
方瑩瑩詫異不已,“這般說來是老張頭自閹?他為何要這般做?莫非是欲行不軌惱羞成怒?”
“這就要問問當時在現場的人了。”
莊重喚來小三子以及店裡的其他人,當時店裡只有小三子在外頭櫃臺守著,還有一個打雜的大嬸在後院的廚房裡準備午飯。
小三子在櫃檯那忙活,所以並不清楚後院的事,所得的有用訊息並不多。只知道最近老張頭做事沒以前那般認真,神情恍惚捱了好幾次罵。今天早上又被秦娘子罵了,而且比之前都要嚴重。小三子當時都被嚇了一跳,幹活也就更賣力了,完全不敢分心。
打雜的大嬸大家都叫她馬大嬸,她看到莊重忍不住腿肚子直髮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莫用害怕,你只需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亦可。”莊重嘴角微微勾起道,聲音仿若有安撫的作用,讓馬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