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沒有想到江大善人屍骨未寒,她竟然就嫁給了別人,她怎麼對得起江大善人!只怕她早就等這一天,上次我們歸來的時候,看她根本就沒傷心之意,說什麼這是老天的意思,我看她分明就是早等這一天!”
陶寶聽這話連忙上前阻攔,瞪眼道:“大人在這,你莫要亂說話。”
這些話實在有些刻薄,陶寶也是不想自家娘子以後被人詬病。
黃娘子也知這些話不妥當,可不吐不快,當初她覺得江大善人死得蹊蹺,也正是因為吳氏的緣故。雖說大家都傳江大善人是飛天了,可作為家人也不應該什麼反應都沒有才是,她竟是看不到吳氏臉上有一絲悽哀之色,哭而無淚。還精神百倍的用刻薄言語將她遣走,好像她回來是為了謀奪江大善人的財產一般。
莊重也不由微微皺眉,他並不覺得寡婦再嫁有何不對,可這畢竟是大佑,雖說風氣還算開放,可吳氏還是有些太著急了,一年未到就另嫁他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在這之前還將前夫的財產處理乾淨,讓人很難不生疑。
“將鎖砸開吧。”莊重吩咐道,方才想著吳氏很快會過來,便沒有破壞這裡的鎖。
衙役很快將門鎖撬開,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臥室裡的床,竟是連一張凳子都沒剩下。
黃娘子見此,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卻沒有再說什麼。
莊重問那村長,“這裡頭的東西都被吳氏賣掉了?”
村長嘆道:“是啊,說是瞧著傷心,而且就要離開了,就都賣掉了。原本我讓她莫要將田地賣了,那可是立足之本,可她偏是不停,說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會種地,留著也沒用。若尋人種,又怕被人欺負,還不如將錢窩在手裡踏實。”
因為這事村子裡還傳了不少閒話,都說這吳氏太狠心,可又想她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討生活不容易,雖是瞧不慣卻也沒如何。江大善人雖說有些家財,可是他樂於助人,這些年手裡的錢散了不少,也就沒多少富餘了。
“這床為何沒賣?”
臥室裡的床是拔步床,木料非常好,做工也十分精細,必是值不少錢。吳氏既然家中都給賣光了,卻僅留下這張床,不免讓人有些奇怪。
村長道:“說是人睡過的床不好賣,而且咱們鄉下地方,這床值不少錢,也沒人買,有錢人家又不會買死人睡過的床鋪。”
這話倒也說得過去,莊重沒有再問,開始與衙役們一同檢查這屋子。屋子空了倒是好檢視,沒一會就檢視完畢,並沒有什麼發現。
“你們去將這床挪開。”這屋裡唯有那床鋪沒有查探過。
衙役們上前將床鋪挪開,莊重上前蹲下檢視,只見牆角處有黑色印記,用手套沾點一看,是血跡。又檢視附近,牆邊地板拼縫處亦有血痕。
莊重眯了眯眼,“將這地板給我撬開!”
衙役連忙上前撬開地板,挖掘地上泥土,不過一會就有衙役嚷道:“大人,下面埋有東西!”
“繼續挖。”
衙役驚呼道,“大人!是一具屍體!”
☆、第91章
衙役聲音不小,周圍又滿是看熱鬧之人,聽到這話皆是驚噓,除了猜測這屍首到底是何人,有些人還慶幸當時沒有貪圖便宜買了這房子,否則得多糟心啊。
屍體已經深度腐爛,完全挖掘出來的時候散發出陣陣惡臭,令人忍不住往後挪幾步避開。這時,唯有莊重向前,帶上手套開始驗屍。
“死者約莫四十歲上下,身高五尺一寸,死亡時間約為三個月左右,頭部有鈍器重創傷痕,應為其死亡原因……”
這具屍體正是江大善人。
眾人皆是議論紛紛,江大善人不是跳河而死嗎,怎麼屍首會在這裡?誰又將他埋在此處?
當日在場的三位友人皆是不解,一人道:“我們當時分明親眼見他跳入河中而尋之不得,怎的會死在家中呢?”
莊重問道:“那日死者進屋之後再衝出房門,你們可看到他的臉了?”
那三人聽這話再一回想,這才覺得不對起來。
“大人這般提醒,我發現當時確實沒瞧見他的面容,只是他穿著那一身衣服,而且當時又是夜晚,屋中又無其他男子,才以為是江兄。”
“對,而且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那時候又喝了點酒總歸沒有平時清醒,還沒來得及想什麼,江兄就衝出去了,若非江兄之妻吳氏那叫嚷‘夫君,你怎麼了’,我們只怕還要楞一會。”
“可若當日不是江兄,那吳氏卻哭嚎江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