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門,門沒關嚴。你猜我看到什麼?”
李和平眼睛睜得很大:“看到什麼了?”
田浩祿喝了一口酒:“我真倒黴。我看到地板上一男一女堆在一起,一黑一白,倒也鮮明得很哩。你說,她防不防我?恨不恨我?”
李和平笑了:“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呵,真是一對狗男女。廠裡關於他們的傳言很多,都知道她跟胡周銀綁得緊,穿的連襠褲。對了,去年廠裡建這幾棟宿舍樓的時候,慕容聰突然就在城郊建起了一棟三層樓的私房,而且裝潢得要多氣派有多氣派,有人說那棟樓是建築老闆送給慕容聰的。為什麼要送?當然只能是受胡周銀的指使囉。你看他們坐在廠長副廠長的位子上,我們的廠子好得起來嗎?”
浩祿接著說:“第一次職代會前,那次公開推薦候選人,我推薦的廠長是範勇,慕容聰肯定也恨上我了。”
李和平皺了皺眉頭:“那次我其實是對你做過暗示的,怎麼,你沒有聽我的?”
浩祿說:“我哪裡聽懂你的暗示?再說,我也的確不喜歡這一套。而且我對範勇是有好感的,我覺得如果他當廠長,肯定比現在搞得好。你看,他們把他擠走了,現在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差,職工的福利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難道不是嗎?”
李和平說:“誰說不是呢?但上面的領導就喜歡胡周銀這樣的人,有什麼辦法?聽傳言,可能胡周銀要當副縣長了哩?”
浩祿頗感驚奇:“什麼?他當副縣長?哈哈,真是笑話。不說別的,他有多大的能力?就一個小小的製藥廠,還是被慕容聰拿起擺佈哩。”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另闢蹊徑(3)
李和平說:“可不,好多人都說她是武則天哩。”
浩祿想起慕容聰的所作作為,氣就不打一處來,接著說:“還有,那次慕容聰讓我誣陷範勇接受兩萬塊錢的賄賂。她簡直異想天開。那次我是見證人,我親眼看到的是範勇向財務室上交了兩千塊錢,但慕容聰想陷害範勇,許以好處,授意我指證範勇收受王威兩萬元賄賂。我怎麼能聽她的做出這樣的事來呢?我當然沒寫。那次紀委的把我弄去審查了幾天,我仍然是實話實說。這一條,可能是最讓慕容聰恨我的地方吧?”
李和平點點頭說:“浩祿,你是好樣的。我為在當今時代還有你這樣正直的同學感到驕傲。來,乾杯!”
喝了酒,浩祿抱怨道:“可是像我這樣正直的人總是受人踩踏,有什麼用呢?哪像你,如魚得水,春風得意!”
李和平淡淡地一笑,對浩祿說:“我還春風得意?你哪裡知道我的處境。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可能也看清了這個局面,慕容聰哪裡把我放在眼裡?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工會主席,除了吃飯籤個單還能算數以外,大事小事都由慕容聰說了算,我什麼主都做不了。慕容聰有胡周銀寵著,我還真不敢明著得罪她,處處得小心忍讓。你知道我處在這個位子上的痛苦嗎?”
浩祿說:“想一想也是的,你這個辦公室主任當得比較窩囊,但你還是比較圓滑的。”
李和平舉起酒杯,敬田浩祿:“到底同學不一樣,謝謝你理解我。如果我不圓滑點兒,遇事不處理得巧妙一點,我早就混不下去了,你知道嗎?理解萬歲。我們滿飲此杯,患難同心,好嗎?”
浩祿想,“患難同心”這句話得打個問號,但理解一些總是可以的,便乾了杯,說:“好,理解萬歲。”
李和平想了想,說:“我有個建議,不知你覺得是否可行?”
浩祿說:“請講。”
李和平說:“你完全可以寫一封舉報信。把你經歷的情況,以及收集的反映,向縣政府、縣組織部和縣紀委彙報一下,我們製藥廠不能讓壞人當道,更不能讓壞人得到更大的提升,影響全縣人民的幸福。”
浩祿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跟壞人作鬥爭,那不是我想做的。寫舉報信這樣的事,說實話我做不出來。只要他們犯了眾怒,自然有受到懲治的時候,但我的性格,是當不成反腐英雄的。”
李和平見話不投機,便也不往下說了,而是問浩祿:“那麼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在浩祿的心裡,還想的是忍讓些,不想跟慕容聰翻臉。但他心裡憋著一口氣順不過來。他想,我這些年給人家寫一些歌功頌德的文章,為人家樹碑立傳,有時寫了一篇論文什麼的,還得用胡周銀這個名字來發表,好像胡周銀是我的筆名,而我是胡周銀寫字的手似的。我憑什麼呀,我得到了什麼呀?此次招工他們把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