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的祖先一樣凝視著跪拜在地上的軍人和民眾,一行淚水順著的安娜西斯塔婭的臉頰滑落了下來,被俄羅斯人拋棄的羅曼諾夫家族重新贏得了民眾的支援,如果父親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切的話,或許也會覺得欣慰吧!
“……在此我虔誠的劃上十字,親吻聖言和十字架!阿門!”
摘下軍帽的安娜西斯塔婭用右手在身前劃上十字,隨後轉身的接受身後手持金質十字架的牧首的祝禮,同時親吻十字架和牧首的手背。此時的宗教是俄羅斯皇家近衛軍和護**的精神支柱,這是俄羅斯的傳統。
接受了祝禮的安娜西斯塔婭重新戴上的軍帽後,環視著跪拜在地的軍人和民眾。安娜西斯塔婭身上藍灰色的陸軍大衣此時已經完全被雪花染成了灰白色,此時表情肅穆的安娜西斯塔婭看起來就像是神話中的聖女一般的聖潔。
在旁觀席上的司馬則看著面色肅穆有如聖女一般聖潔的安娜西斯塔婭,看著這個在歷史上是個命運多騫的可憐女孩,在歷史上,她,安娜西斯塔婭,到底是生是死,是一個百年的迷團,而現在她卻是俄羅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攝政,無論是論中國還是俄國的歷史都已偏離了原有的軌跡,這個世界的歷史還會有什麼大的變化,司馬無法猜測,也不願再去猜測。
此時,司馬只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在風雪中站立的金髮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司馬竟然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在司馬望著的安娜西斯塔婭的時候,安娜西斯塔婭同樣在環視著眼前士兵和民眾的時候,用眼睛的餘光看了幾眼那個前天乘飛艇到達伊爾庫茨克司馬,這個從自己到達伊爾庫茨克以來一直思念著的男人,安娜西斯塔婭明白或許自己不應該對他存在這種感情,但是有時候感情來就是這麼無法控制。
“他明天就要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安娜西斯塔婭,儘管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但卻沒有絲毫睡意,她的腦海裡依然是司馬的音容相貌,在宴會上安娜西斯塔婭只是和說了幾句話而已。
儘管在這幾天之中自己總是費勁心計地或挑逗或暗示司馬,可他總是視而不見。每次以公事的藉口跑到同在總督府司馬的房間,總是遇到大群人聚集在那裡,似乎他和他的那群軍官們永遠都有處理不完的事物。
“唉,明天,明天他就要離開這裡了,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
一想到這裡,安娜西斯塔婭就感到非常的鬱悶,無聊透頂地她隨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陽臺的木門想透透空氣,門剛一被推開一陣兇面而來的寒風讓安娜西斯塔婭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抖,外面的雪仍然在下著。
受到貝加爾湖的調節伊爾庫的溫度較之其它地區高出二十至三十度,即便是在最冷的一月,這裡的平均氣溫也不過只有零下二十多度,像現在儘管零下兩三度的溫度可以用高溫來形容,但是僅只穿著一身睡衣的安娜西斯塔婭很快便凍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著,隨後便抱緊了胳膊朝陽臺外的伊爾庫茨克城望去。
“社工黨廣義派政權在內戰中的勝利得益於敵人內部的混亂與分歧。各支白衛軍以及在背後支援它們的列強都有自己的利益。初期白衛軍蔑視社工黨廣義派政權,盲目攻擊以搶佔地盤,並企圖為戰後瓜分利益爭功。到了內戰中期,雖然形勢需要有組織的作戰,但建立在地方勢力和舊軍官團基礎上的白衛軍本來就缺乏真正的權威,一旦部隊規模變大,佔領富庶地區,軍閥的短視本色就顯露出來。各個白衛軍派系內部尚且做不到有效指揮,更無從指望派系之間乃至和中間勢力的合作。……”
站在陽臺上吸菸的司馬想到今天的伊爾庫茨克城外冰原上的那一幕,皺著眉回憶著後世關於俄國革命的描述的資料,司馬發現自己好像輕視羅曼諾夫家族在俄羅斯的影響力,現在的司馬不禁為俄羅斯未來的局勢是否會失控而有些擔憂,一個混亂的、分裂的俄羅斯是符合中國的唯一選擇。
白衛軍內部的分裂和不統一恰恰是社工黨廣義派能夠取得勝利的根本,如果在全國擁有權威的伊爾庫茨克沙皇政權和建立在地方勢力和舊軍官團基礎上的白衛軍實現有機結合起來的話,則有可能會致使社工黨廣義派的失敗,那時還有可能會出現一個分裂的俄羅斯嗎?
“兩權相害取其輕?”
深吸一口煙的司馬看著這一切窗外被冰雪覆蓋的伊爾庫茨克,想到蔡鍔之前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司馬知道如果真的要選擇的話,或許帝俄政權對於中國未來的威脅最小,但是司馬卻不願意接受自己付出的努力最後竟然還是要扶持出一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