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而已。飭封的八旗軍火器營巡檢使,是個武職。少不得又有一番勉勵,群臣三呼萬歲什麼的,然後賜了衣甲御旨,一腳把他踢出宮門,著即刻到火器營就任。這讓蕭然很是鬱悶,本來還想回去跟雨婷溫存一下,或是跟說兩句體己話什麼的,看來是沒機會了。
咸豐不能不急,勝保的六千兵馬楞是被三千洋兵包圍在了碾子山,整整兩天沒有衝出來,傷亡慘重。掰手指頭算了半天,平均一個洋人包圍兩個清兵(咋圍的?難道會移形換影?),怎麼能不讓他上火?所以下了一道死命令:火器營三天之內開拔,馳援勝保軍。
三天!蕭然氣的簡直想問候咸豐他額娘一萬遍。三天能做什麼?讓那些吃喝嫖賭、縱情聲色的八旗子弟上戰場?媽的就是魔鬼訓練法也不好使啊。不過又一想,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好賴就是這一錘子,愛咋咋地。
單說蕭然大搖大擺走了出來,午門外正遇著段興年,牽著兩匹高頭大馬等了半天了。畢竟是練家子出身,纏著一身的繃帶,精神卻好的很。細一問這廝也沒有腰痛的症狀,估計是沒有中毒,也就放心了。
兩人上了馬徑奔西郊的八旗軍大營而來。蕭然第一次起馬,要不是走的慢,而且段興年幫著提韁繩,估計早滾到馬蹄子底下去了。至於盔甲他更不敢穿,那是一幅連環鑌鐵鎧,足有四十來金重。要是穿上它別說指揮打仗了,走兩步都覺得氣喘。
聖旨催的急,顛顛兒的跑了一個時辰,直到大腿磨的都快破皮了才到八旗大營。這裡駐紮著兩個營的近兩千多八旗軍,其中健銳營有一千一百多人,火器營只有不足八百人。
剛進門兒,把門計程車兵噌的就亮出了腰刀:“滾蛋,小心老子剁了你腦袋!”原來蕭然跟段興年都穿著便衣,那把門的瞧著蕭然年輕俊俏,還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呢,要不是當值,倒真想挑逗一番。
蕭然還沒發話,段興年滾身下馬,矮著身子向前一躥,也沒瞧見是怎麼出手的,就看那士兵翻著跟頭向後滾了丈把遠,跌的七葷八素。其他守門軍士驚叫起來,紛紛亮出兵刃撲過來就要動手。段興年喝道:“大膽!飭命火器營巡檢使欽差大人駕到,誰敢亂來?”
士兵們聽了不禁將信將疑。要說段興年是欽差,大家或許真能相信,要說蕭然,不過一嘴上沒毛的公子哥兒罷了,怎麼會是欽差大臣呢?直到蕭然捧出聖旨來,這才慌了手腳,飛報進去。
鎮守西郊大營的一共兩個官,一個是健銳營翼長端勐,一個是火器營翼長額龍澤。這兩人都是正三品的大員,一早聽說皇上派了個太監監軍來,不免窩著一肚子火氣。這時正在健銳營的大帳裡下棋,聽說欽差到了,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迎接的意思。額龍澤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一個閹人也想讓老子接駕?做他娘白日夢!告訴那***,就說老子病了,正讓端翼長的營醫瞧著呢!”
士兵訕訕的接了令,卻猶豫著不敢去回。端勐皺眉道:“這怕不妥吧?畢竟是皇上派下的欽差,回頭他到我的營裡來點你的卯,怎麼辦?”
額龍澤冷笑道:“我說老端,你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是我火器營的巡檢使,又不管著你健銳營,怕他鳥?”
端勐茅塞頓開,一豎大拇指道:“高,老額你他娘真高!好,咱們就給他來個下馬威,殺殺他的銳氣!”吩咐親兵道:“傳令下去,今天沒有操演,看好營門。孃的哪個王八蛋敢往裡闖,就給我狠狠揍他狗孃養的!”
額龍澤也吩咐手下:“一會這閹狗必然下令出操點到,告訴弟兄們,誰也不許動,都給我在被窩裡貓著。這就叫聽命不奉命,看他怎麼辦?吩咐梅營佐,把花名冊給我藏好嘍!他孃的,我倒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太監有什麼高招!”
親兵領了令,連忙傳下去了。端勐哈哈一笑,道:“老額你可夠陰的,這麼一下子,那閹狗不出兩天,一準兒的滾蛋!”
“他孃的,早聽說這個閹狗就會拍皇上的馬屁。今兒既然來了,倒要讓他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毛還沒長全,就來監老子的軍?呸!”
兩人嬉笑了一回,繼續下棋。營外果然沒了動靜,一直到午時,正要開飯,忽聽得大帳外連天價嚷了起來,吶喊聲,鑼鼓聲,甚至還有拍巴掌打口哨的,亂哄哄響成了一片,連帳篷都震動起來,正是火器營的方向。兩人不覺都吃了一驚,心說媽的難道是洋鬼子打過來了?正要出去瞧,一個親兵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不好啦,兩位將軍快去瞧瞧吧!火器營那邊鬧起來了,兩營的兵都管不住,跑到那邊看熱鬧去了!”
“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