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生命之後再生長出來,實際上這東西早就不是當年被禁錮在洞裡的那一隻了,這都不知繁衍了多少代了,而且它的形體,以前遠比現在更要龐大,只是因為吸取不到外界的能量,所以才會越來越小,如果不是張天師的符籙鎮著它的話,讓這東西竄出來,吃口東西就長一截,吃個活人就長一塊,長到最後,還不知道會有多怕人呢。”
“夏師長的解釋……聽起來讓人耳目一新啊,”葛教授仍然不肯信服:“就算夏師長你說得有道理,可這東西,它又怎麼會害怕一隻銅牌而不敢鑽出洞來呢?”
“這個原因嗎……只要你回頭看一下,就知道了。”老歪叔突然插進來說道。
夏教授一扭頭,頓時發出一聲駭人的慘叫。
(2)符籙傳說
據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上記載,當她聽到我父親對葛教授說回頭看看的時候,她本能的也一扭頭,向山坡下面望去。霎時之間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轟的一聲,無數的失落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她的腦海裡,再一次的讓她記憶起生活在獸形人橫行的上古時代的往事。
我母親說,只到那時候她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迷失在這萬古的地下幽洞之久,實際情況是他們一直在那神秘的大腦之中徘徊,一如那大腦中的一個思維活動,他們這些自以為擁有獨立意識的人,實則不過是那顆大腦的幻覺而已。
那麼,我母親丁思梵到底回頭看到了什麼,竟引得她如此大發感慨呢?
這個答案,我父親卻是不用看也知道。
他們進入這遠自上古的蚩尤秘寶之地後,所行走的路線,仍然是沿著那水潭中的大腦形溝回紋絡的軌跡,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改變。
當時在那地下極峰的上空有兩枚閃爍著強力鎂光的照明彈在照耀,讓他們一眼看到了極峰之下的窟洞路徑。
那路徑看似自然隨意,天然自成,但實際上,窟洞中的每一條道路,都是水潭底部那怪異大腦溝回的重複與延續,這種催眠的力量是無遠弗界的,任何人,只要他走入這大腦溝回的任何一道紋路,就無法逃脫這怪異大腦的控制。
因為目睹了山坡下那呈螺旋狀的大腦溝迴路徑,葛教授和丁思梵再度被催眠,而我父親和老歪叔早有所備,一人對付一個,讓這兩人恢復神智。
拍臉頰,掐人中,衝耳朵高呼革命口號,拿涼水往對方的腦袋上澆,反來複去的,總歸就是這幾招。
不過非常管用。
葛教授和丁思梵從瞻妄狀態中醒來了,用失神的語氣問道:“我到底是誰?是葛教授,還是上古時代奉獻給魔靈的犧牲?”
“你當然是葛教授,那還有個假?”老歪叔壞壞的笑道:“老頭,這次知道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叫我歪師長……”
感情老歪叔還記恨這事呢,難怪我父親老是罵他心胸狹窄。
“我算是回過味來了,”葛教授失魂落魄的道:“原來我們走過的巖洞,那路徑同水潭底下的大腦紋絡一模一樣,這就怪不得我們說什麼也走不出去了。”
“那葛教授,你現在明白了那長得象巨蟒的異獸蛩盆,為什麼害怕張天師留下來的符籙了吧?”我父親問道。
“明白了,明白了,再要是不明白,我這個教授真的白乾了。”葛教授站起來,走到蛩盆蜇伏的洞穴旁邊,用手拍著一塊石頭,說道:“為什麼那水潭底下的大腦形溝回紋絡會讓我們迷失心智,產生幻覺呢?這是因為我們人類有著天生的模仿本能,只要我們一看到那顆大腦,就不由自主的模仿它,而那個可怕大腦的固定形狀是儲存著一段訊號的,只要我們模仿著它,就會產生同樣的思維和記憶,所以我們才會被懾了魂,被……催眠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
“葛教授,你還真行啊,”老歪叔樂了:“我們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道理卻是說不出來,讓你這麼一講,豁然開朗啊。”
“客氣,歪師長客氣……口誤口誤……”葛教授發現自己又說漏了嘴,忙不迭的把話題移開:“那麼這怪物蛩盆又怎麼會害怕張天師在八百年前留下來的符籙呢?這道理也是一樣的簡單,概因張天師的符籙是模擬自然行雲,從天地變化的規律中得出來的,它就跟那大腦溝回紋絡會對我們產生影響一樣,那怪物一看到張天師的符籙,腦子裡也會立即產生模仿本能,而那符籙中所記載的是它最害怕的資訊,所以這怪物嚇得躲藏在洞穴中足足八百年,也不敢出來一步。”
“所以呢,那水潭中的大腦溝回紋絡,不過是針對於我們人類的一道符籙而已,就象是張天師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