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再不出來,臣弟可就走了。”
身後只聞風拂竹葉聲響,卻見一人如葉般翩然而落,白袍勝雪,眸似墨染,溫潤桑心帶有幾分戲謔:
“為兄秉承君子之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故而只等在竹林外,阿辭不會氣惱吧?”
他立在簡辭三步之外轉頭看來,竟是太子,見簡辭並不回他,他也不氣惱,只定定又看了簡辭幾眼便忍不住感嘆:
“我們兄弟中數阿辭相貌最好,也數阿辭功夫最好。”
後半句出口時便沒了笑意,溫潤眼瞳下隱隱帶著厲色,他裝了二十多年文弱書生,騙過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騙過簡辭。
“皇兄尋臣弟有何事,不妨直言。”
簡辭傲然冷漠的神情令太子眼瞳一縮,卻只一笑道:
“阿瑾昨日到了東宮,我自然是來看一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簡辭聽他這一句話卻似毫無意外,只仍舊看著陸茉幽離去的那條道路,淡淡笑著的神情裡滿滿都是柔軟:
“皇兄已看到,是真的。”
“是,我已看到,確然是真的。”太子話音已露出淡淡的冷:
“阿辭果然眼光好,陸家雖說沒有根基門第也不高,然而至多不過十年,只怕到時陸家便是手一揮便能震盪朝堂的人家。”
太子話中別有深意,可他話中的意思只怕現下一眾有心的皇子各個心中都已有數。炎朝文人最是尊師重道,現下炎朝青壯年官員中又有為數不少都師從陸正雨或是曾經陸正雨點撥,十年過後老人退下新人崛起,可不正是這些人開始把持朝堂?那麼陸家作為這些人的尊師,說話行事又怎會沒有分量?
而面對太子如此直白試探,簡辭卻只淡淡一笑並不回應,太子臉上那始終維持的溫潤便終於點滴卸下:
“你果然,不娶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