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心中升起生平中第一次驚駭,如臂使指的方天畫戟竟然在一剎那間不受自己的控制,莫名其妙地顫抖起來!
王越的身體鬼魅般閃動,竟好似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迫進了呂布的三尺之內,長劍已經標向了呂布的左肋。
這對於所有長兵器的使用者來說一個公認的死角,在這個距離內,長兵器將無法發揮出其應有的攻堅優勢。
只可惜,王越的對面是呂布。
哼!你以為我呂布是何許人也?
藉助著王越施加給方天畫戟的莫名力量,呂布的右手匪夷所思地扭動起來。那手中的方天畫戟竟然旋轉如陀螺,強勁的離心力攪動得呂布方圓三尺內熱浪滾滾。
在王越的長劍還未到呂布的身前時,那方天畫戟粗如鵝蛋的戟杆便橫擋在長劍的劍鋒處。
那螺旋的力量把王越的長劍推得拋飛了出去。
王越閃電般後退。
呂布的方天畫戟也藉此勢燃燒至全盛的無上境界。
王越知道,自己與呂布間的決戰終於到了分出生死的時刻。
那是一種彼此間沒有半點畏懼的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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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雪白纖足的何琳發瘋地在洛陽的街道上披頭散髮地狂奔著,那不是因為身後那些禽獸不如的官兵,只是因為自己此刻已經如殘春日暮中的無根落紅般身無歸處。
身後的那些禽獸說:父親死了,叔叔死了,姑姑瘋了。
就在剛才,自己的祖母也死在亂刃之下,沒有人記得她被朝廷封為舞陽君。
他們說自己的叔叔何苗是亂黨,勾結十常侍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所以要盡誅叔叔何苗的家人,可是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男人,殺!女人更慘。
那個與自己情同姐妹的父親的小妾的身體承受了四五個男人。
曼妙的身體在抽搐,高貴的面孔在扭曲,動聽的嗓音在悲嘆。
一天之間,這個世界全變了。
自己居然殺人了!殺了那個把臭烘烘的嘴湊向自己的副將。
在那個人的眼裡,自己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何家大小姐,而是這個副將獨享的美食。
所幸如此,自己才得以脫身。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到底歸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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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漸漸放慢了腳步,像初春的雪人般融化在地上,聽天由命了。
身後的官兵獰笑著圍了上來。
何琳茫然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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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畫戟在呂布的手中美妙地彎曲起來,好似飛揚的流蘇,割向了王越的腰間。
果然如此!
王越深深地知道,眼前這把妖異的武器招式可以變化萬千!
剛才僅僅是如長槍一樣前刺,現在卻已經像長刀般劈砍。
只是那火般的湧動沒有分毫的變化。
在下一刻,王越的長劍神乎其技地劈中了方天畫戟的右月牙和戟尖之間的縫隙,而後劍身傾斜,要推開了方天畫戟。
呂布早就料到王越此招,在王越的手腕還未動時,方天畫戟再一次旋轉起來。若是王越不放手,長劍馬上就會被攪斷。
放手?哼!堂堂大漢第一劍師會放手嗎?
那是一個劍手寧死也不會丟失的尊嚴!呂布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勝利。
豈料王越偏偏放手,長劍在方天畫戟的高速轉動中被甩向了另一邊。
難道王越棄劍認輸了?
異變突起,王越身子一矮,左手竟然去抓正在高速旋轉的方天畫戟的戟身,宛如靈猴般身子一兜,在方天畫戟的下面由右至左,右手不差分毫的抓住了正要被甩飛的長劍的劍柄。
呂布心中佩服,實在想不到王越竟能在敗中求全!
不過王越亦不好受,方天畫戟傳來的力量如火般燒灼了王越的全身,說不出的難受。左手手心的白嫩肌膚更是被完全磨掉,鮮血淋漓。
還未回過勁來。
方天畫戟又至,同時傳來了呂布無比冰冷的聲音:“若你能躲過此招,我呂布便終身不在用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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