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當然也想不明白,但是此子反應極快,反駁道:“太史將軍這是在狡辯了,酒是酒,水是水,怎麼能混為一談?”
襄楷連忙道:“對對對,聽聞這酒是東萊西北六縣用糧食以密法釀製而成,五穀雜糧在五行中都屬木,木生火也。”
眾人“恍然大悟”,一付釋然的樣子,還有人拍著胸口,長長出了一口氣,顯是對五德終始深信不疑。
太史慈一笑,又拿起了一隻空的玻璃酒杯,在剛才的酒杯上一扣,不大一會兒,火焰就熄滅了。
剛剛有點兒平靜下來的眾人又炸開了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燃燒得好好的怎麼就滅了?這時代哪有人懂得什麼“氧氣”,自然也就談不上對燃燒這種化學現象的本質的認識。
太史慈看向襄楷和王修,看兩人此刻還有什麼說詞。
襄楷這回反應倒是很快,搶先道:“這有何稀奇,酒裡的糧食燒完了自然就滅了。”
太史慈又把扣在上面的酒杯拿了下來,再一次用火摺子點燃了酒杯中的酒。
許多人驚異地站起身來,襄楷一陣眩暈,只覺得太史慈簡直就是在如同貓抓耗子般戲耍著自己。
“既然糧食已經燒乾淨了,那麼這就是普通的水了,怎麼還能燒得著?”太史慈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即便是這大廳中再博學的人也無法解釋眼前的現象,這其中頗有一些對五行學說深有研究的人。
只有劉璇雖然也想不明白,但絕不會覺得驚奇,這是試驗,“雖然現在無法解釋,但畢竟存在,存在就有道理!”書上的話再一次出現在劉璇的頭腦中。
王修也感到自己理屈詞窮了,看著那藍色的火苗,強詞奪理道:“觀其火焰,並非是我們常見的那種火焰,這酒中定是有其他東西,我們不知道,這酒本就是東萊西北六縣出產的,太史將軍當然深知其中玄妙。”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這亦是人之常情,誰又願意看著自己堅持了幾十年的道理被別人證明是錯誤的呢?
太史慈冷冷一笑,弄滅了酒杯中的火,放下酒杯。
眾人靜了下來,心知他還有下文,均默默等待。
誰知道跪坐在席上的太史慈居然會在此時抽出佩劍來。只見銀光一閃,一把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只見他掌中這柄銀劍,劍身狹窄,看來竟似比筷子還細,卻長達五尺開外,由頭至尾,銀光流動,似乎時刻都將脫手飛去!
這麼細的劍能用嗎?大多數人都在想。
要知道長劍利於刺而不利於劈砍,故自從西漢時期為了把劍的使用由刺擊轉變為更有利於砍劈,劍刃由弧曲變為平直,劍身也被加寬,更適合騎兵使用,向太史慈手中的這種長劍大為常規。
許褚的面色卻變得凝重起來,他這內行自是看出了別人看不見的門道,五尺長的劍要跪坐著拔出來,而且左右都是人,面前又是滿桌子的酒菜器皿,這太史慈的姿勢和動作都詭異的驚人,偏生又顯得十分優雅。
本來自己頗看不上眼前的這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白臉,認為“青州戰神”的名號是無聊之徒吹捧出來的,豈知此刻一見,才發現對方的武功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曹操也是滿臉的驚異,他也是用劍的大行家,怎會看不出太史慈的厲害處。
孔融還以為太史慈要動刀動槍,正要出言,眾人眼前一花,太史慈的手動了。
只見銀光一閃,原本剛才放在桌面上做實驗的那塊木塊兒消失不見了,那些不會武功之人正莫名其妙間,卻見曹操許褚等人紛紛看向空中,抬起頭來才發現那木塊剛才被太史慈挑到了半空中,由於大廳棚頂極高,那木塊正飛到最高點,開始下落。
太史慈卻悠閒地用左手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待太史慈嚥下這口酒時,木塊已經落至相當於他胸前的水平高度,與他相距不到一尺,眼看就要落到太史慈面前的几上。
太史慈長劍動了,這柄劍不動時,已是銀光流動,眩人眼目,此刻劍光一展,宛如從天裡潑下一盆水銀來。
那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劍雨驚心動魄的讓人窒息。坐在太史慈兩邊的人感覺尤為強烈。
木塊兒就消失在舉世罕見的美麗中。雖只是一瞬間,但已經變成了永刻於眾人頭腦中的美妙永恆。
眾人還未驚撥出來,那點點銀芒突地消失不見,那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已經插入太史慈拿開口狹小的的劍鞘中,彷彿從未被拔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