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你是故意的。”眼淚汪汪的指控並未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反而換來白眼無數。一見就知這傢伙剛才搶食的舉動有多不得人心了。
蔓兒故意香他,邊吃邊讚歎這點心有多麼多麼美味,吃到嘴裡是多麼多麼讓人想連手指都吞下之類的,最後還是若溪好,取了春雨做點心剩下的山楂湯讓賀武德喝了幾口,幫助他消化積食。
晚間上學時,賀武德帶上了春雨讓他交給夫子的食盒,外加強行拐來的一大包春雨後來做的金絲牛肉餅,也不管這牛肉餅冷了有多膩人,將其用油紙包了直接塞進懷裡,打算晚上讀完書當宵夜。
到了正月十四那天,辜無忌一大早就攜了小丁老劉去了城裡,春雨沒問他去幹啥,滿心都在想第二日要參加詹家花燈遊園會的事。
所幸她們當初離開京城時將為太后賀壽及參加皇家家宴的那套飾品帶了大半出來。除了代表等級的鳳冠步搖什麼的外,那些珠花簪子琉璃墜子什麼的也滿滿當當一盒。還有宇文洌特意為春雨準備的適合正式出席某些場合所需的衣物飾品,收撿一番後發覺基本是齊全了的,只是有些小配飾需得重做。
這點問題自然難不倒春雨,她取了不需要和過時的飾物,將之拆開來,重新進行搭配組合,在一天的時間裡,就將那些小玩意兒弄得妥妥當當了。
她這番手藝除了雅兒見識過外,便是蔓兒也是第一次見到,更別說若溪了。這兩丫頭現在看春雨的目光都變了,蔓兒更是誇張,就差沒抱著春雨大腿讓她無私傳授了。
辜無忌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好幾個包裹。
“這裡面是前些日子我特意讓小丁去訂做的衣裙,你現如今不比從前了,該是好好打扮打扮。再說這些世家子弟都是些看衣識人的傢伙,你穿得比他們華貴,儀態比他們高雅,自然就是他們來巴結你,否則,什麼難聽的話你都聽得到,雖然不少一塊皮肉,可總歸不是那麼舒服。”
春雨明明知道辜無忌是想讓她逐漸適應大家小姐的裝扮,原本不是很樂意的,可人家說的話句句在理,看上去也是在替她著想,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拒之於千里之外。好像又說不過去,於是她陷入了兩難之境。
小郡主雅兒在旁邊瞧得明白,上前幫她接過小丁捧著的衣裙包裹。
“春雨,辜公子說得很對,那些人就是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咱們是去遊玩的,又不是去受氣的,不如痛痛快快的接下辜公子的好意,也免得到時候讓也詹公子為難。”
聽得雅兒的勸說,春雨才勉強收下。等回了房開啟一看,成套的衣裙華麗而不張揚,氣質品位透過精緻的花紋和配飾顯露無疑,穿上身相當的合體,而且配著春雨典雅的氣質更顯她的大家風範。
“春雨,我真是越來越覺得了,你要跟人說你是鄉野出身,怕是沒人肯信吧,我看好多世家小姐也沒你的氣質呢。”
蔓兒眼中含著羨慕,雖然她明白她跟春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型別,可不代表她就真的認識不到自身的缺陷。她自幼習武,眉宇間英氣多過雅緻。著戎裝的確是個威風颯颯的巾幗英雄,可穿著襖裙時,就不免給人一種太過粗魯的違和感,所以蔓兒平素也多是穿著方便行動的衫裙,並不像其他家的小姐都是束腰襖裙環佩加身。
“什麼氣質不氣質的,真正世家小姐的那種雍容氣度是打小培養出來的,浸透在一言一行中的。就比如蔓兒你,雖然你自己覺得自己沒有其他小姐那種柔弱的纖細姿態,可殊不知其他家的小姐也在羨慕蔓兒你的颯爽英姿,但是咱們在看一個人的時候,除了外表裝扮之外,言行舉止為人處世無一不表現了這人的教養,從這裡不經意透露出來的,才是氣度氣質,是無法刻意模仿的。”
很早就發現蔓兒有著一定程度的自卑感,雖然她通常會用豪爽來掩飾,但逮著機會了春雨也就趁機開導開導她。
“就像蔓兒你,無論是對待達官貴戚或是平民百姓,都是真誠和善的,這就是你的氣度。不妄言不口舌,行事平和處事公平,談吐有禮進退有據,這便是你氣質的最基本的表現了。再說氣質這東西,看的是感覺,並非一言一詞能規定下來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聽了春雨的話,蔓兒笑笑沒有開口,說她不介意那是假話,但是經過春雨的開解。她的心結也稍稍鬆了一分。春雨看得明白,也知道這是不能急的,只能等日後有機會了,再慢慢化解。
十五元宵節,清早春雨就起床拉著若溪給眾人做湯圓吃。
鍾伯和老劉不喜甜食,春雨就捏了四隻只比大拇指大上半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