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守的意思是說,袁紹舉兵南下,將會直取許都?”曹操不禁問道。
“可能性極大。”曹操思考了半晌道,“目前我方除了政治上的優勢之外,就算少去了這四面受敵的處境,專心一致地對付袁紹,亦很難有與其爭鋒的本錢。”
“與其分兵防守,不如專守一處。”郭嘉道,“我同意周太守的提議。”
“好!就在官渡。”得到兩人的一致意見後,曹操當即拍案決定。
於是曹操派許?與曹洪,領著幾名精銳殺手前往淮南與江東士族聯絡,再命曹仁與夏侯?在許都加強訓兵,以供備戰之需,自己則組織了一支萬餘人的軍隊前往官渡。
至於要派誰前往西涼跑一趟,卻是心中沒數。
周揚心裡則想到了楊阜,此人早已看好曹操的政治優勢,更是西涼的朝廷官員,派他去最是合適。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宛城的張繡了。
曹操絕非聽天由命之人,更不會因個人仇恨而不顧全大局。
在整軍前往官渡之前,便先請獻帝擬了份詔書,派鍾繇以朝廷的名義前往宛城冊封張繡,還命人準備了十幾箱厚禮。
因為張繡成了南北開戰的最大後患,亦是讓曹操最為頭痛的敵人之一。
除了周揚之外,根本沒人有把握張繡會那麼容易妥協。
這正是此趟前往官渡佈防,曹操一路心事重重的最大原因。
但周揚明知可能會自討沒趣,卻還是策馬上前問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些事情藏在心裡很久了,一直很想問。”
曹操看了他一眼,卻道:“若是與戰事無關的就別問了。”
周揚仍是硬著頭皮道:“確是無關,可小婿”
曹操沒等他把話說話,便打斷道:“既然無關,不問也罷,如果路途無聊,最好多找妙才他們學習一下行軍打仗之事,你雖有謀士之才,卻無帶兵能力,如今南北戰事在即,迫得你不學也得學了。”
周揚原本從許多方面都打聽不到徐州戰後,曹操把呂布斬了,卻是如何處置呂玲綺的。
如今卻被說得語塞,只能把心中對這女子的關切之情吞回肚裡。
到了官渡,曹操親自在各個據點上佈置兵力,但是卻不多設半個據點。
周揚問及原因,才知道若是黃河以南的界線忽然多了防守據點,必然引起袁紹的察覺,所以目前只能依靠眼前據點設防了。
可是,就在曹軍抵達官渡的第七天,袁紹又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信中大概意思是說曹操狡猾多端,說什麼合作事宜暫緩,其實卻派兵來到了官渡,既然你有意與我開戰,那麼我河北大軍將揮兵南下,就從官渡進攻,看你有多少兵力能擋我白馬之師。
居然不用任何奇兵,打算正面與我對決,攻我防禦最強的地方。”曹操看完撕掉了書信,怒道,“簡直目中無人。”
果然兗州一有動向,河北便立刻察覺。
不過緩兵之計還是爭取了不少時間,至少曹軍主力目前已抵達官渡。
周揚知道此戰關鍵性與艱難程度,便提議調集洛陽的部隊前來。
曹操自然一口答應,目前手上最缺的便是可戰之兵。
徐州之戰是勝算極大,其中又有許多政治因素,故而能用非我軍部隊去攻打呂布。
但是南北之戰卻是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可能冒這種風險來送死,治元多與楊鳳等一些外部軍隊,更是對此默默無聞,並早已整兵回到了北地以靜觀其變。
這意味著曹操此戰若敗,不僅僅會陷入被動局面,而是會被四面八方的中立勢力包圍蠶食。
別說是失去獻帝這張政治王牌了,甚至會遭滅亡之局。
又過了半個月,探子已打聽到袁紹在鄴城聚集了十萬軍隊。
“十萬?”郭嘉愕了一下,並分析道,“自袁紹收了青、冀兩州之後,實力大增,總兵力至少已超過二十萬之眾;後又陸陸續續收降了不少黃巾餘黨,其中以眭固、陶升的黑山軍為甚;再加上擊敗公孫瓚蕩平了北平,又收編了數萬白馬之師,總的加起來至少有五十萬以上的軍事力量。”
“奉孝兄的意思是說,”周揚聽得一身冷汗,不禁問道,“袁紹這十萬軍隊,並非其主力部隊?”
“不!”曹操沉聲道,“恰恰相反,這十萬軍隊正是袁紹訓練最有素質的規範軍隊,亦是最精銳的百戰之師。”
“何以見得?”周揚又問道。
“根據河北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