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在何處登岸?”
“沿湖岸找、錯不了。”
“好,快走。”
冷魅等眾人走了許久,方將捂住永旭口部的手收回,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長氣。
永旭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不要放心得太早了,哪都六鬼人孤勢單,不要寄望他們能保護你。”
“你放一百個心,有你在我手中,我是安全的。”冷魅頗具自信地說;“你的人投鼠忌器,無奈我何。寇十五郎那些人怕定了千幻劍,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那是你的想法。”永旭向三侍女一指:“你也許可以安全脫身,小英三位姑娘,是否也能平安無事?她們為了活命,會不會對你永遠保持忠誠?”
“你……”
“呵呵!這幾天你們的舉動,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確是夠機警十分小心,派兩位侍女在前面探道,逐段推進,這樣固然相當安全可靠,但如果碰上有耐心的伏路高手,首先送命的必定是她們,對不對?”
三位侍女的目光,皆不約而同向冷魅投注,眼中有明顯的懼容,也有懷疑與不信任的神色流露。
“小英她們也是人,你不想死,她們也有權活下去。”他繼續挑撥:“你雖然是她們的主人,但你無權要她們為你而枉送性命。也許你可以強迫她們為你而死,但離開你目光所及處,她們就不怕你了。”
小英低下頭,並以不穩定的聲音說:“小姐,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小婢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使在生死關頭,刀劍加身,對小姐的忠誠依然不渝,死亦無憾。”
“真不錯,但等到落在對頭手中,生死兩途任你抉擇,這些保證是否經得起考驗,只有天曉得了。”永旭繼續下工夫。
“你挑撥離間沒有用的。”冷魅鎮靜地說:“小英三人名義上是我的侍女,她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好女兒,從小就來到我家,家父母對她們如同已出,我也以妹相待親如手足……”
“哈哈哈……”永旭大笑不已。
“你笑什麼?”冷魅不悅地問。
“我笑你。”永旭說:“相處這幾天,我就沒發現你對待她們,像你所說的以妹相待親如手足。你像個專制的女皇,呼來喝去……”
“住口!你……”小英怒形於色嬌叱。
“好,一好,住口就住口,反正日子長著呢。”永旭適可而止。
冷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向三女說:“準備走,不要分開過遠,以免照顧不到。他們都過湖去了,沿途可保無虞,趕一程擺脫地們。”
越過兩座山,前面傳來犬吠聲。
冷魅向在前面約十餘步開道的小英說:“村落必定在湖邊,向北繞過去。”
“小姐,不偷偷進去找人問路?”小英問。
“不行,不必問了,向西走錯不了,一問路就暴露了行蹤。”
冷魅說。
“小姐,可以滅口……”
“滅口更糟,傳出去就糟了。走!”
這一繞,統進北面更荒僻的山野,更不知身在何處了。
女人爬山越嶺,本來就不是愉快的事,再加上一個不能用勁,與平常人一樣的永旭,因此更是不好受。
她們必須揀容易走的地方行進,林木太深或山坡峻陡皆需避開。小英與小華走在前面,一前一後相距五步左右,沿略為平坦的山腳。穿校撥草急趕。冷魅與小芳挾扶著永旭,跌跌撞撞一腳高一腳低。不時還得回頭戒備,不久便香汗淋漓腳下漸慢。永旭不能用勁,但仍可用普通的腳程趕路,只是他並不想走得太快,他希望千幻劍能找到蹤跡趕來相救。
因此腳下就顯得不靈光,有時乾脆讓兩女挾著走,挽著兩個嬌美的女郎趕路,的確是十分舒服愜意的享受。
他的注意力,不時放在小芳的包裹上,那裡面可能有他的百寶囊。三侍女部帶了包裹,冷魅也帶了一個小包,他的百寶囊極可能在小芳的包裹內,因為三侍女中,小芳比較弱,經常跟在冷鏈身邊。
沒有絕對把握將包裹弄到手,他決不妄動,以免冷魅有所戒備,毀掉包裹豈不一切都完了?
半個時辰後,小英向前一指,興奮地說:“前面山腰有條西行的小徑,可以趕兩步了。”
“小徑不安全,還是走山腳比較妥當。”冷魅慎重地說,有徑就可能有人,目下她們最怕與人遭遇。
永旭雖然氣機受制,但耳目的靈敏度並未因此而減弱,突然止步低聲說:“山腳也不見得安全,前面有人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