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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都不是那麼中規中矩,因此那神色衣裙的領口曲折交疊,也露出微微鼓起的小片胸口。

男人目光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不過十三歲的少女,就已經發育的這麼好了,一時間將眼前女孩,當作小輩看待的心思,也消減了不少,反倒是想起了岐老先前所說的:此為齊家妾生女,又難得品貌極好,養上兩年只怕就要被送去做了姬妾。

“有什麼事?”不知出於何種心態,男人躍下強壯的馬匹,獨自走了過去。

“你姓陳,可是朝中大官嗎?”少女指尖揪著衣角,歪了歪小腦袋,眼神飄忽閃爍,但不可否認,這樣的一雙眼睛,哪怕有著強烈意圖的算計,也絕不會令人討厭。

陳樾頭一次發現,他對這姑娘的印象,實在是很好,就算知道對方猜到他身份不一般,現在必有所求,也半點不覺得興致已失,他笑了一下,“想要我做什麼?”

“我……見到潼河中的水決堤了,好多田地和人,都沒有了,就在今年的五月初……”

阿蓉抬起頭,目光柔柔亮亮,好像初生的小獸,飽含著信任與期盼,“如果大人是朝中的官員,可不可以,救救那些人?”

她毫不避諱的說,她見到了。甚至於當得知救了某一位朝廷命官,她才終於提出了一個彷彿與救命之恩可以等同的要求,希望他能解決河水決堤之事,救下天災中的難民。

男人站在原地,突然啞然。直到過了許久,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必不負所望。”內心之中,卻是許多年來頭一次,充滿了懊悔和愉悅這樣兩種複雜交織的情緒。

永曆年五月,潼河堤年久失修,且多日來匠人勘測得出難以彌補的結論,使得新調任於當地的官員,只能將堤壩附近的人口和糧食,轉移到別處。結果未出兩日,潼河竟然真的決堤了,水淹田莊不計其數,今年以來的頭一次水災,卻也是有史以來的頭一次,沒有造成食糧損失和人員傷亡。

原潼河關主管官員被御史查實貪汙**、剋扣修護堤壩一案,流放千里,滿朝上下人心大快,讚頌新帝的詩文一時京都紙貴,就連相距不遠的諸多郡城中,也受到了影響,文人學子這兩日相繼外出,彷彿對新帝的這份功績與有榮焉,大街小巷到處都少不了高談闊論的身影。

“新帝初即位時,朝野中大多數人都在反對,認為一個只有先帝血緣、卻不曾受過正統教育的皇子,不該繼承皇位,可是現在呢,還不是都閉嘴了?”京都某一家茶館中,兩方學子各持己見,振振有詞。

“潼水決堤一事,雖是調任官員解決,卻也接到了朝廷的旨意,是新帝的功績理應無錯,我不與你爭辯。可你也不能否認,自從新帝在位後,北邊的反賊,動作更為囂張了,前段時間甚至從青州偷潛到了白郡,若非是被人發現了蹤跡,還不指會釀成什麼禍端,白郡城可就是京都的鄰城!”另一方的讀書人搖了搖頭,“天災事小,反賊事大,若不能解決這一禍端,朝野上下都無法真正安穩……”

茶館對面的閣樓之上,高大的男人立在窗邊,耳中聽著下方的爭論不休,卻出奇的,心思沒有放在這些話語之上,他手指扣著桌面,忽道:“東西都送到了?”

身後一人習慣性地弓著身子,笑眯了眼,“送到了送到了,姑娘回到主家中,必定沒有在莊上那麼自在,主上的東西送的正是時候。”

說這話時,這人心中卻忍不住冒了滴冷汗,天知道當他接過那些料子珍貴的女子衣飾和諸多奇巧小物、金銀籌時,內心之中的震撼,怎麼主上出門一趟,心裡頭就掛了一號人呢,想到朝堂上那些打算將家族女子送往主子身邊的大臣,他就只能為這些人默哀了,如無意外,齊家後院那位,才是要拔了頭籌的,其他人再有心思,也都已經失了先手。

“她可有說什麼?”男人轉過身,又問。

“幾個小子只敢放了東西,不曾露面,在暗處瞧著,姑娘是十分喜歡的。”那些衣料款式,在世家裡都是極難見到的,恐怕也沒有女子會不喜歡。對了,這人一拍腦袋,連忙從袖中逃出一張儲存極好的花箋,“姑娘還寫了張紙條,就置在桌上,幾個小子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怕誤了主子的事,直接將那紙條給帶回來了。”

她猜得到是什麼人送的?男人神色一頓,接過紙條看到其上的內容後,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上一次是水災,這一次又是人人喊打的人販,甚至還有一些青州反賊的動作,哪怕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也和其他的女子格外不同。她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為這一片廣袤的土地,盡出自己的力量。

他琢磨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