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幾天吧。”
麼些人和民家人均用夏曆,雖然過年的板眼各有不同,但對他們來說都是重要節日。木儷的人已經先回麗江了,軍爺們也回家的回家回營的回營,只有阿銘的弟子和民家人還堅持操練。
“阿容哥投太多心思在校場了,這時節還要跑去。”
兩人出了樓閣轉向去佛堂的通道,遠遠就見土司的暖轎停在佛堂外面。土司近來身體益發虛弱,連在府裡行走都要坐轎。
高香蓮停下來面帶焦慮:“阿儷哥,我還是有點擔心阿容哥,他好像正氣頭上,這樣子去騎馬有點……”
木儷看前方陣勢,已曉得高氏兄弟都聚在老夫人那裡,高香蓮卻要把自己支開,如此見外紮實讓人不舒服。“是啊,我也看他面色不好,我還是跟去看看。阿蓮你幫我給老夫人請個安。”
高香蓮等木儷走遠才跑進佛堂,果如她所料,三位兄長和阿嫫正議論校場的事。
只聽高宣冷笑道:“阿星哥,阿容不懂事不曉得厲害,我們可不能再任他鬧下去,你瞧瞧,剛才阿嫫才說他兩句,他就跑了。”
土司攏緊烘籠不開腔。
高香蓮一面撲在火塘上烤火一面笑:“我說阿容哥皺個臉給哪個看,原來是捱罵了。”
高宣見土司護著高容不開腔,於是把氣火發么妹身上:“姑娘家不要管這些。”
“怎麼說句話就成管事了?阿嫫,我連說句話都不行麼?這家裡就只能阿宣哥一個人講話?”
老夫人笑道:“今天送灶王爺上天,得‘封嘴’呢,都少說兩句。給灶王爺聽到老姑娘嚷嚷,上天去告一狀,你丟臉就丟天上去了。”
高宣貪便宜地賣乖:“來來,阿蓮吃塊豆沫糖把嘴封上。”
“喲,只有我怕丟臉怕灶王爺告狀,那這些豆沫糖全給我得了。你們今晚都別‘封嘴’。”
土司低聲說:“好了,校場就是訓練馬幫鏢師的,阿容做的每個決定都給我報備過,上次他去牛街帶著阿銘是我的意思,阿銘功夫高強能護衛他周全。連大理府的總兵都沒瞧出我們有示威的意思,阿宣你也不用過於小心。大理府跟我們平級,犯不著太計較。”
“可,可是……”
老夫人點頭附和土司:“最近永昌一帶匪盜猖獗,土司有先見訓練鏢師,以後會派上大用途。”
高宣扯扯嘴角不再言語。高寶忙給大家添茶。
老夫人又道:“對了,這次阿容去牛街,發現蓮花山形似蓮臺寶光四溢,我看他畫的圖,正與觀音大士座下的蓮花臺一般。聽說那蓮花山地靈物豐,我謀著跟土司討個吉利,封它為觀音山。”
土司懶懶點頭:“阿嫫決定就好。”
高宣飛快算計一遍,發現那座山沒什麼珍貴藥材,於是附和道:“定是佛祖感念阿嫫勤禮佛,才降祥瑞給阿容瞧見。應該把觀音山列為聖山,閒雜人等不得進去。”
高香蓮喃喃:“俗話說靠山吃山,如果附近鄉民不能上山……”
老夫人強勢地糾正:“也沒說要斷人生路,吃齋唸佛的人慈悲為懷。”
“阿嫫是慈悲心腸。”高二爺是和稀泥高手,忙接過話向土司建議,“阿容和我衝殼子時提到過蓮花山的聖蹟,他說只有兩峰現了佛光。我謀著就定那兩峰為觀音山,既全了阿嫫禮佛心意,又不傷她老人家的慈悲心腸。”
土司站起來:“那這事就阿寶去辦,不要驚了聖山。”
看土司要動身,高宣馬上殷勤地遞過鶴頭紅藤杖,扶著土司出門。高寶也收拾茶具告辭了。
高香蓮看著有趣,笑道:“阿嫫,都說阿星哥像我們的阿爹,我看阿宣哥真當侍候阿爹一樣侍候他呢。”
“阿蓮你都要當媳婦了,說話還過偏兒沒個準?”
高香蓮做個鬼臉,偎過去撒嬌:“阿嫫,我連婚期都沒訂呢,說什麼媳婦不媳婦。”
撒嬌的語氣,卻帶了幾分失落。
老夫人摟著她細問:“木儷為什麼不提婚期?”
“還是那校場,阿儷哥脫不得身,說等明年學成才談其他的事。”
“那阿銘,硬是個害人精。”
“阿容哥和阿儷哥可把他誇上天呢,其實還不是土司背後撐腰。土司謀定的事情,偏阿宣哥沒眼水,天天揪著鬧。”
老夫人笑道:“你還沒嫁出去呢,就向著你阿儷哥了。”
“阿嫫別笑,我不向他向哪個?阿寶哥不理事,阿宣哥靠不住,阿容哥是個好阿哥啊,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