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銀行吧。如果是高利貸,她沒有機會當歌星,老早被賣去火坑當妓女了。”他回答得不挺在意。
“拜託,負債五百萬,一個月要付的利息也不過是三萬多,你那麼多事幫她幹嘛?趕場跑工地秀也是一種心性上的磨練,付貸款錢兼養家活口,節儉一點的花用,我不相信她應付不過來。為了不讓她被淫媒找去賣春,就幫她付貸款,浪費!還不如捐給這間學校增加一些裝置。我看你乾脆去每一間大酒家站崗好了,問每一個上班的小姐他家欠多少錢,把你的錢全用來當火山孝子好了,白痴。”
“我已經很後悔了,你還念!”他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可見生平第一次出馬做善事落到這種下場,早已使他不爽至極。
他現在太有錢了,不在乎“小錢”的流失,在乎的是報恩女的痴纏。
“你叫她還錢嘛,把以前賺給銀行的錢改而交給你,不就好了。”他正在切蘋果,我偷了一塊來吃。
“她把秀場的工作辭了,留著大把時間來追我,根本以為我對她有意思,我也不習慣向人要錢。”
不管谷亮鴻目前多麼有錢,被譽為臺灣最酷、最具貴公子高傲脾性,貴氣出凡,終究他仍是在道上廝混過七、八年的小痞子。不夠壞,所以成不了大氣候;不成群結黨,所以總是捱揍,才讓我路過暗巷時救了血流一地的他。個性上則是有恩必回、有仇必報,才讓他在三年多前對我允下“以身相許”的蠢話,也就讓居心不良的我樂於收了一個免費的傭人來終生使喚,使得我在北、中、南三地的公寓永遠乾淨無垢。要知道,我是那種住在福德坑依然可以無感無覺的人,自然也就不是樂於於打掃的人。幸而有這小子在打理。
基本上,他是屬於粗率性格的人,擺著一張酷臉是因為拙於應對一些人際問題,索性冷淡面孔,讓人不敢親近,反正他也不缺朋友。但要是面對痴纏的人,他就沒轍了。冷臉嚇不了人,破口大罵可能也沒用,對金錢的不計較又使得他說不出口要人還錢的話,所以事情便扭曲成現在這般的困境了,白痴。
“如果那女孩真愛你的話,湊成一對佳偶也不錯。”
“如果我會結婚,只會娶你。”打蛋器指向我的鼻尖。
我小心推了開去,不讓黏稠的蛋汁滴在我身上。開玩笑!我沒帶幾件衣服來新竹,怎麼可以輕易弄髒。
“拜託,我就是沒丈夫也不會嫁你,外面那個人還比較合我的胃口。”
“為什麼我就不行?”他又開始吼叫了。
“第一,我不與年紀比我小的人糾纏。第二,我不要你恩將仇報。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搶我的風頭。”這小子其實也未必真正愛上我,頂多是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有過的女人不是貪他男色,便是黏他死緊口能與女性處得自在又不必拘泥形象幾乎是神話,而我便是那唯一的一個。他與我相處時沒負擔、沒壓力、沒拘束,所以企圖以身相許,畢竟我這種人世間絕難有第二個。我的存在是一種神話,多麼偉大。
“我聽說了,你與丈夫正要辦離婚。”
肯定是鍾玉藜那小鬼多舌。
“沒那麼快。”既然朱棣亞不急著與別的女人進禮堂,那我何必急著與他脫離婚姻關係?
“如果你下一次要結婚,一定要第一個考慮我,不許讓別人插隊。”他根本當作我已離婚,逕自報名當丈夫候選人第一號。
“懶得理你。”永遠說不聽的人,我又何必浪費口水?盯著烤箱內逐漸溢位來的香味,我的口水也漸漸氾濫成災。
當年逼他去學烹飪是對的。雖然後來半路當明星去了,沒有把這一技之長當成謀生工具,但每遇到他,我一定有口福,谷亮鴻的廚藝真的很不錯。
“吃羅!”他下達開動指令。
“YA!”我歡呼。
第四章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呃——那個,咳、咳、咳、——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文學素養不好,就別現!”
“你管我,有應景到就好。是誰四點拖我來這個冷得要死的地方啊!在別人都好命的在睡覺的時候,我為什麼要陪你來這裡?看見好風景吟一下詩會死啊!糗我?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不理會谷亮鴻正由一票造型人員圍著動手動腳,我用力K了他後腦勺一下,引來各方注目。遠處包了一輛遊覽車跟來的影迷更是噓聲不絕。
“醜八怪!不許動我們的谷亮鴻!”被隔在黃色警戒線外的影迷們大聲抗議。
我——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