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過的小船外出打探訊息外,任何人都不得離開這裡,而且若是有來往的商船發現他們的船隊,立刻就會被他們扣押,至少在偷襲葡萄牙人之前,他們是無法離開了。
南洋號寬闊的甲板之上,周重赤著上身躺在竹椅上,頭上有一把大傘遮擋著太陽,他一邊喝著涼爽的果汁一邊搖著扇子,但就算是這樣,也依然感覺炎熱無比,畢竟這裡可是赤道地區,再加上剛好又是夏季,正是太陽直射赤道的時候,周重估計外界的溫度最少也有四十度以上,甚至可能會更高。
本來船隻在靠岸之後,周重本想在岸上紮營休息的,畢竟再怎麼說岸上也有密林遮擋,總會讓人感覺涼爽一些,但是等到真的在岸上紮營後他才發現,岸上更不是人住的地方,因為這裡是荒灘,密林之中到處都是毒蟲和蚊蠅,特別是那些喝血的蚊子,每個都有一寸來長,若是一晚上沒有任何防護的話,簡直能把人全身的血都給喝乾。
也正是岸上那處惡劣的環境,周重寧願呆在船上曬太陽,也不願意再到岸上喂蚊子了,畢竟船上的海風比較大,岸上的蚊蟲也上不來,唯獨就是太熱了,所以周重平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整天和那些大頭兵一樣都是赤著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幾天下來整個人都黑了許多,看上去少了幾分文弱,增添了不少陽剛之氣。
相比周重的悠閒,軍隊裡計程車卒卻要受更多的若,因為哪怕是在這種炎熱的天氣裡,他們也不能休息,而是依然要進行操練,因為周重需要他們儘快的適應這種極端的天氣,否則連天氣都適應不了,那更別說打仗了,因此在到達這裡後,神瑛和常孝等人就一直沒放鬆操練,當然為了防止士兵們中暑,上午的操練時間提前了一些,下午的操練時間則推後了一些,這樣剛好錯開中午那段最熱的時間。
“這狗日的天氣,日後就算是花錢請我來我也不來了,簡直是要人的老命啊!”周重一口把杯子裡剩下的果汁喝完,然後翻身坐起來擦了把汗。現在剛過中午,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船上計程車卒在吃過午飯後,不少人因為熱的受不了,已經脫光了衣服在海里游泳降溫,時不時有人直接從甲板上跳到海里,濺起大片的白色浪花,引來下面不少人的怒罵。
周重看著那些在海里游來游去計程車兵,眼睛中滿是羨慕,前世他是落到海里淹死的,到現在他對海水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怕,一直也沒能學會游泳,所以無論天氣有多少的熱,他也不敢下海,最多是在到海灘上趟一下水,但那根本不能降溫。
就在這時,忽然甲板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周重看到吳山快走了過來施禮道:“大人,那位馬六甲使者又吵著要見您,你看是否要見他一面?”
周重一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禁有些頭疼。他們在來的時候,剛好在路上遇到馬六甲王國派往大明的貢船,當時神瑛覺得他們需要一個熟悉馬六甲港口地形的人,於是周重他們就把船給攔了下來,報上自己的官位後,又把葡萄牙人進攻馬六甲的事情講了出來,結果那位年輕的巴曼使者立刻同意和周重一起回來做嚮導,並且再三祈求周重一定要救馬六甲王國於水火之中,對此周重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不過在帶上這位使者後,周重他們很快就後悔了,因為他們很快又遇到了孫平海帶領的船隊,孫平海他們剛剛離開馬六甲港口,對那裡的地形和形勢也十分熟悉,所以根本用不著巴曼做嚮導,而且巴曼關心自己的國家和親人,一直催促著周重快點去援助馬六甲,可是周重卻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一直遲遲不肯發兵,結果那個巴曼就天天來煩他。
本來若是其它人的話,周重早就把對方給關起來了,但是巴曼卻是個朝貢的使者,周重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巴曼也同樣知道這一點,所以天天吵著要見他,而且他也很聰明,每次見到周重就哭著裝可憐,乞求周重快點發兵,若是周重趕他的話,他也不會糾纏,但是第二天還會接著哭,反正就是死皮賴臉的粘上週重了。
一想到那個巴曼的哭功,周重是又氣又恨,最後咬著牙道:“不見,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吳山聽到周重的吩咐卻是苦笑一聲道:“大人,您還是見一見他吧,那個巴曼是個硬骨頭,上次因為您不見他,他就已經跳過一次海了,幸好被咱們的人救了上來,但也差點淹死,若是這次再跳海的話,萬一死在咱們軍中,那對朝廷也不好交待啊!”
一國的使節若是死在周重的大軍之中,哪怕是自殺,周重也要背上一定的責任,甚至很可能會遭到御史的彈劾,畢竟他少年得志,朝中可有不少人都對他看不順眼,一個小小的錯誤可能會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