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實在不敢相信。
“是真的嗎?”
“是、是真的!”
衛聽了愣住了。俊平趁他略微鬆手的時候,掙脫逃走了。
“救命啊!”
俊平爬上河岸道路旁綿延的小丘陵,不停地奔跑。他一邊像夢囈般叫著“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一邊沒命地奔逃。
俊平連滾帶爬地穿過大馬路。這時一輛摩托車急駛而來,把突然飛奔而出的俊平撞得彈了起來。摩托車轉倒在地,打著轉滑向對面的車道。
一個戴安全罩式安全帽的年輕男子拖著受傷的腳勉強站了起來。可是,被摔到路旁的俊平卻一動也不動。從後面急駛而來的計程車立刻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炫#衛好不容易來到大馬路邊,看到俊平倒在地上。他用陰暗的眼神凝視著倒臥在地上、血流滿面的俊平。
#書#不久之後救護車來了,一動不動的俊平被抬上車,一旁的衛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網#俊平被送往的醫院跟當時誠住的是同一家。送進加護病房後,呈昏迷狀態的俊平戴上了氧氣罩。
不久,千尋和俊平的雙親趕到了;裕次和哲雄稍後也趕了過來。
“情況非常危急,目前仍然沒有意識。”
俊平的母親說道。
“可是……怎麼會?”千尋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俊平的父親抱著太太的肩頭說道:
“聽說是我兒子突然衝到馬路上,沒能躲過沖過來的摩托車……明明天橋就在旁邊,他怎麼會……”
“負責診治的醫生也說,如果能清醒的話就好辦了。他還不斷地說著奇怪的囈語……”俊平的母親說道。
“囈語?”
“嗯。他一直念著大場、大場……”
在一旁的裕次和哲雄聽到這些話後,不禁相對而視。兩個人的表情都因為恐懼而扭曲了。
“大場……”千尋複誦著。
“嗯,大概是這樣。老師,那是什麼意思?”
俊平的父親問千尋,裕次和哲雄則退了開來。
哲雄壓低了聲音說:
“果然是大場的亡魂。”
“……怎麼可能?”裕次說道。
“大場的亡魂找上了宮崎和俊平。”
裕次一把抓住哲雄的胸口,把他推向醫院的牆邊。他把嘴巴湊向哲雄的耳邊,用堅定的語氣小聲說道:
“哲雄,你振作一點!那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哲雄被堵在牆邊,就這樣當場滑溜蹲踞在地上。
在確認間中俊平被救護車載走之後,衛攔了一部計程車,把影山家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留加手上吊著點滴,躺在床上睡著。
小與說道: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五天了?”衛問道。
“嗯,就是一直這樣睡著。”
“醫生怎麼說?”
“身體沒什麼異常,脈搏、心電圖,一切都正常。就是處於一般的睡眠狀態。”
“可是……”
“他只是沒有醒來過。”
衛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又問道:
“有過這種病例嗎?”
“神經科的醫生說有過這種例子。”
衛定定地看著小與的眼睛。
“身心是合在一起的,在一方面聽到另一方面的求救聲時,便會互相幫助。例如,有個少女將母親非常珍貴的戒指弄丟了,可是她不敢告訴母親。當天晚上,少女沉睡之後,好像就有兩個禮拜沒有醒來過。因為她害怕一醒過來就會被媽媽嚴厲叱責,所以她的心靈向身體求助,而身體也有了反應——我知道了,就讓你這樣沉睡吧!”
“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真是不可思議啊!留加一定也是這樣。或許在他清醒時,有什麼事情讓他的精神無法負荷……或者有什麼事是他不想去承認、面對的。”
果然如此——衛的心裡有了解答。這一定就是殺了誠一事。
小與撫摸著留加的額頭。
“可憐的留加。”
小與撫摸留加的額頭好一會兒後,說道:
“我去幫你泡杯茶。”
小與走進了廚房。
衛定定地看著留加的臉,輕輕地走了過去。他慢慢地把手搭上沉睡中的留加那細瘦的脖子。
這時候,一道淚水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