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二人被諸葛亮和王寶玉請出,兄長馬良一直官運亨通,備受重視,而馬謖總是生活在馬良的陰影裡。
馬謖心裡很清楚一點,諸葛亮的身邊並不缺參謀,一直待他不薄,委以重任,都是看在已故兄長馬良的面子上。
馬謖並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他不希望自己被提及之時,永遠都被扣上馬良之弟的帽子。馬謖更希望開創完全屬於自己的輝煌,有自己響噹噹的封號和封地,光宗耀祖。
“兄長啊,既然你都承認我比你強,就看我如何建功立業吧!”馬謖想得太過投入,竟然起身高喊了一聲,喊完之後連他自己都笑了。
然而門簾晃動,一陣冷風吹進來,恍惚之中,馬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馬良的身影,依舊充滿了兄長的慈愛和威嚴。
馬謖怔怔出神,落淚道:“兄長,你怎麼來了?”
“幼常,你被權勢富貴矇蔽了雙眼,殊不知已經大難臨頭,唉,你我兄長就要在一起了。”
“兄長,原來連你也小瞧我,難道兒時對我的誇讚不是真心的嗎?”馬謖不滿的質問道。
“別人誇獎不如自己用心衡量。”馬良長嘆一聲,隨即飄然離去。
馬謖驟然驚醒,原來是趴在桌案上睡著了,桌上的燈火忽明忽暗,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剛才那個夢境是何意,難道兄長想要提醒自己駐軍山上是不對的嗎?
馬謖終於冷靜下來,思索片刻最終決定明天便下山去。然而為時已晚,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隨即,王平衝了進來,焦急的說道:“將軍,敵軍到來,快速速撤退!”
馬謖一驚,連忙操起一旁的長劍,衝出了帳篷,周圍的情形卻讓他徹底呆住了,圍繞的孤山的四周,一片燈火通明,數不清有多少魏兵,已經將兩萬大軍團團圍住。
“馬謖必死!”“馬謖必死!”
魏兵憤怒的吼聲接連不斷的傳來,震耳發聵。
“這,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軍隊?”馬謖臉色蒼白,顫聲問道。
“是張郃的軍隊,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來。將軍,快隨我衝出去,再遲一步,我等都將葬身於這荒山之上。”王平焦急道。
到了現在,馬謖依舊不死心,他跳上馬,揮著著長劍吩咐道:“諸位將士,我等身在高處,衝敵必克,隨我一路衝破敵軍,再立新功。”
“將軍,現在看來,南側尚且薄弱,此時再不衝殺出去,悔之晚矣!”王平苦勸道。
“休要惑亂軍心!”馬謖斥責了一句,率領大軍,卻朝著燈火最為密集的西部高喊著衝了過去。
張郃看到這幅情形,一陣冷笑,這員將領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堪。隨即大手一揮,無數的火把向前拋了過去,早就堆積在山下的柴草被點燃,頃刻間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而起!
“救火,快點救火啊!”
馬謖急聲大喊,王平卻不住搖頭嘆息,馬謖也徹底傻掉了,山上無水,拿什麼來滅火,絕不可能衝破這火海阻攔。
與此同時,山下的弓箭滾石卻密集如雨的攻了過來,將士們抵擋不住,還沒來及跑下山頂,只能掉頭再往回跑。
張郃並不率軍追趕,下令朝著山上繼續拋擲柴草,讓大火不斷的朝著山上蔓延過去。一條條火龍不斷的朝著山上蔓延而來,蜀軍人人驚恐萬分,根本全無戰鬥力。
1861 無顏歸還
而就在馬謖耽擱之時,南邊薄弱的地方,也被封堵的嚴嚴實實,山頭上儼然成為了一座孤島。山頭在火光之中若隱若現,像極了燃燒冥紙的墳頭,陰森恐怖。
天色漸漸亮起,大火卻並未停熄,張郃打定主意,既然馬謖不仁,也別怪他不義,不斷讓士兵到附近砍伐柴草,誓要將馬謖全軍燒死在荒山之上,為那一千冤死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四周火勢洶洶,留給馬謖大軍的空間越來越小,因為大火,空氣混濁,士兵們又沒有水喝,一個個灰頭土臉,咳個不停。
馬謖帶領眾將士沒頭蒼蠅似的橫衝直闖,卻很難逃出火海,此時還談什麼建功立業,能有個戰死疆場的結局也好過被如此燒死。
馬謖是真的後悔了,仰天長嘆,再回想自己臨行之時說出的豪言壯語,羞愧難當,猛地舉起劍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將軍,悔不聽你之言,方有此敗!”
王平連忙撲過去,將他手中的長劍奪下,悲切的說道:“參軍,正逢危難之際,眾人還等著你發號施令,萬不能拋棄將士們啊!”
“唉,我還有何面目去見丞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