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子有根基,這點苦對於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為了讓王寶玉等人放心,還大口大口吃了不少,但左慈紫虛還是忍不住悄然落淚,重新開始,也非易事,何況在此並無幫襯。
就在青城子的這方世界裡住了一晚,第二天,眾人這才戀戀不捨的告辭青城子,為了增進他的修為,一向吝嗇的左慈,主動提出,給青城子留下了大量的上品靈石。
青城子喜滋滋的照單全收,左慈則酸溜溜的說,這是看在他獨自流落阿修羅界的緣故,否則在天玄門,怎麼算都給不了他這麼多。
眾人都堅信一點,只要青城子有所成就,一定會重歸天玄門這個大家庭。
相比之下,青城子的這處幻境,規模比較小,飄忽之間,眾人就進入了另外一處幻境,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地方,綠樹成蔭,格外幽靜,卻一個人也沒有。
眾人走進了庭院,一排排的桌子和凳子,排列整齊,正前方一處桌案上,擺放著把戒尺和成卷的竹簡書卷,證明這裡是處教書的場所。
屋內雖然沒有人,卻是一塵不染,矮矮的床榻上,放著一部殘破的書卷,用來穿簡成書的牛皮繩,有新有舊,一看就是修補過多次。
王寶玉展開書卷一看,正是他所熟悉的《易經》,上面墨跡點點,標註著許多讀書心得,一些與他所理解的不謀而合,也有後世的註解有相近之處。
但是偶爾也會有些新鮮的說法,令人眼前一亮,頗有深意,回味無窮。王寶玉體質今非昔比,很快將此書瀏覽一遍,牢牢默記在心中。
“寶玉,可曾猜出此地是何人的執念所化?”空空長老問道。
“是孔聖人吧!我記得當年看《易經》的時候,有個韋編三絕的典故,說是孔子晚年痴迷於《易經》,手不釋卷,牛皮繩斷過好幾次。”王寶玉道。
“不錯,正是孔丘的執念,留下這樣一方世界。”空空長老點頭,對於這樣的大聖人還是直呼名諱,反應平淡。
一聽是孔聖人,左慈等人立刻顯露恭敬之色,規規矩矩的垂手而立,沒有亂翻其他的東西,孔子博大精深的思想,已經成為後世文人的信仰,也是各代皇帝的立國之本。
“寶玉,你覺得孔丘解易如何?”空空長老問道。
“《易經》是古文中的古文,晦澀難懂。難以想象,如果沒有孔老夫子的解說,後世的人恐怕都難以看懂。很難想象,在那樣一個時代,孔老夫子忍受了多少孤寂歲月,才讓後人少走許多彎路。”王寶玉客觀公正的說道。
“元放、紫虛,你二人有何高論?”空空長老又問。
“老佛,《易經》乃五行之根本,我等修道之人,早已拋棄了卦辭和爻辭,只取其中的術數。”左慈道。
“紫虛認為,孔聖人所解《易經》,奉中庸之道,曉萬物之理,為帝王所用,令百姓知禮,卻非解脫生死之道。”紫虛上人的答覆,跟左慈如出一撤。
“二位所言有理,若孔丘有所徹悟,怕不會有此幻境。老僧雖在佛門,也知曉一些道門修行之理,正所謂獨陽不生,獨陰不長,性命雙修方為正途,諸位不可只修命,不修性。”空空長老語重心長。
聽聞此言,諸位長老危言正色,紛紛拱手,如獲天機,空空長老頓了頓,繼續說道:“寶玉雖為一介凡人,頑劣自負,不尊禮數,卻勝在本性良善,私心不多,知曉進退之理,故而總有機緣相隨。”
像是在夸人,但聽起來覺得很彆扭,王寶玉不樂意的說道:“老佛,我啥時候頑劣了?”
空空長老呵呵一笑,“頑劣是你的魔性未除,總之,天地之間的大規則,仍是善為根本。”
長老們有所領悟,紛紛點頭,簡而言之,他們法力高強不錯,但王寶玉的思想境界卻更高一層。
孔聖人不在,空蕩蕩的庭院也無樂趣,眾人參觀了一番後,還是決定啟程,剛往下一個幻境。
離開孔子的屋舍不久,前方出現了一條奔湧的大江,王寶玉笑了起來,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正是走過多次的長江。
王寶玉坐著御風虎,饒有興致的沿著江邊飛行,相對比一下景色有何不同,卻驚訝的發現,這不過是長江的一段而已,水從虛空中流入,奔湧向下,又流入到虛空之中,非常奇妙。
“這裡又是誰的執念化成?”王寶玉問道。
“過了大江,你便知曉。”空空長老並不點破。
2364 又見周郎
眾人開始飛掠長江,毫不費力到達了彼岸,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