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高僧迦摩羅！”空空長老道。

“範因的師父？”

“不錯，他雖然尚在人世，卻在雪山閉關二十年，等待佛子迴歸，其執念可感蒼天，形成了這處幻境。”空空長老感嘆道。

“老佛，我搞不懂了，擁有執念明明不對，你對此也是有所反對。但怎麼覺得你很讚賞迦摩羅，不會是心裡也有區分吧？”王寶玉問道。

“擁有執念不怕，難得是放下，不為所困，無論是悉達多還是迦摩羅，皆從執念中獲得大解脫。”空空長老道。

“他當初提到了你，說你與寶掌、竺蘭，連同他四人，都是為了等待佛子迴歸。”王寶玉道。

“呵呵，他看到了另外一個我，是我也非我，是空又非空。”空空長老笑道。

這番話令眾人非常愕然，那個空空長老不是這個，足以表明，空空長老是有化身的，而且還是獨立的化身，或許還不止一個。沒錯，只有真正的佛，才可能有無數的分化身。

此刻的王寶玉也有所醒悟，在甘露寺見到的空空長老，確實不像有這樣的大神通，或許在白馬寺遇到的空空，也不是這一個。

如此高深的修為境界，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也是長老們可望而不及的。

“老佛，為何要到人界來？”王寶玉問道。

“唯有人界，千姿百態，磨練重重，才是最好的修行場所。”空空長老道。

2366　一葉障目

迦摩羅不在這裡，又是一處無人的幻境，眾人也不耽擱，繼續飛掠雪山，朝著既定的修羅山方向而去。

過了雪山不久，景色再度發生了變化，一座佔地不小的皇宮矗立在前方，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王寶玉笑道：“一定是哪個執迷於奢華的皇帝，打造了這塊地方。”

“喜愛皇宮者，並非只有帝王。”空空長老擺手道。

“難道是建築師？”

“過去看看，便會明白。被自身所困，才最難解脫。”空空長老句句禪機，可惜，如今的王寶玉接納不了這些佛門精髓。

眾人在皇宮大門落下，緩步朝著空蕩蕩的皇宮走去，一路所見的建築的風格，跟這個時代迥然不同，沒有龍形圖案，大多都是彩雲中的怪獸猛禽，彰顯一種莫名霸氣，或許這皇宮的主人也是位勇士。

皇宮的高度超出正常範圍，格外的高，或許營造環境的人，對宮殿主人發自內心的崇拜。

“這到底是哪個朝代的？”王寶玉看什麼都陌生。

“此地好似商周時期的風格。”紫虛上人環顧一圈，下了定義。

“這是女媧娘娘之像，此地或是帝辛的皇宮。”左慈指著前方一尊人首蛇身的女子雕像，更確切的說道。

“正是帝辛的居所，商六百年，毀於此人之手。”空空長老點頭道。

“帝辛是不是商紂王？”王寶玉問道。

“不錯，其容貌俊秀，才思敏捷，臂力過人，手搏猛獸，征戰必勝，勇不可敵。”空空長老連聲讚許。

“老佛，商紂王是歷史上有名的暴君，還生活糜爛，貪圖美色，殘害忠良，草菅人命，反正一個昏君該有的特徵他都有，別人沒有的他也有。怎麼，您卻好像在誇讚他？”王寶玉不解的問道。

“寶玉，關羽帝辛這些傳聞，你又是從何得知？”空空長老不答反問。

“小說電視什麼的，雖然有杜撰成分，但我想史書也是如此記載的，絕非是空穴來風。”王寶玉說到這若有所悟，問道：“老佛，你的意思是眼見耳聽都不見得是真實的吧？”

空空長老點點頭：“歷史由著書人寫成，真相掌握在神的手中。”

“老佛真知灼見，推翻前朝，必加之罪，不然怎可服眾。”紫虛上人非常贊同空空長老的觀點。

“照這麼說，史書都是扯淡的？”王寶玉若有所悟。

“疏忽數萬年，怎可記錄？只需一葉障目，後人便當真了，眼前只有方寸之地。”空空長老道。

“老佛，你拐彎抹角的，想告訴我什麼？”王寶玉敏感的問道。

“寶玉，若有一日，你踏破虛空離開，切記將你的影蹤在史書上抹去，不然後人幾經刪改，只怕你會還不如商紂。”空空長老道。

王寶玉激靈打了個寒顫，彷彿看到歷史對自己的記錄，殺人無數，搶掠錢財，陷害忠良，驕奢淫逸，還有小孩子朝著自己的雕像撒尿。

“感謝老佛提醒，我懂了！”王寶玉鄭重的點頭道。

眾人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