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在錦繡堆裡的。
他不勸,四夫人還好些,一勸就是火上澆油了。
正鬧騰時,杭天曜奉了太妃之命來請人。
四夫人這時候才想起新媳婦要給各位長輩敬茶,太妃那邊怕是等著,她要休妻,也得去太妃那邊知會一聲。便起身換了一件衣服,又怨恨得盯著徐小姐看了一眼,才扶著丫鬃的手往外走。
杭天瞻想起還有太妃一向慈愛和善,說不定能幫幫自己妻子,忙攙了妻子起身,跟著前去。
他們一進去,徐家幾人就唰的站了起來。徐夫人緊緊叮著女兒,見她面色很不好看,一點都沒有新為人婦的喜悅,而且臉上還殘留著紅紅的指印,衣服上滿是灰坐,當即又驚又恕。她雖然聽說了下人的回話,但沒想列女兒的實際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狼狽,這哪兒是新婚頭一天的媳婦,這分明就是被人虐持打罵的小媳婦嘛。
徐夫人咬緊牙關,上前執了女兒的手,眼固一紅,嗚咽道:“女兒,你,是母親對不起你啊。”她終於控制不住抱著徐小姐哭了起來。連徐小姐的大哥大嫂眼裡都閃著淚花,誰能想見自來養尊處化的妹妹會被人作賤到這份上,徐少爺身上迸發出了寒氣。
他們聽說訊息,母親就急急要來,他一開始還勸著,怕下人有誇大其詞之處,他們這麼冒冒然上門去,反而得罪了杭家,也讓妹妹的日子不好過。要不是母糸堅持,他們根本想不到妹妹會是這個模樣。而且為了綸杭家留臉面,只來了他們三個,瞞著徐家其他宗親的,早知道應該把人都叫來,壯壯聲勢也好。
徐小姐亦是默默飲泣,還勸著自己母親:“母親,你別哭,女兒沒事的。太妃娘娘,眾位長輩都在呢,母親可別讓人看笑話了。”
聽了她這話,徐夫人才反應過來這裡是杭家,忙放開女兒,拿帕子拭了淚,拉著女兒的手對四夫人道:“四夫人,小女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你教訓就是,何苦這樣作賤她。你若真心不毒她,咱們大不了和離,沒得我們徐家女兒被人折辱的道理。”
作為一個母親,徐夫人此刻是當真巴不得讓女兒和離算了,與其被人羞辱,還不如一輩子老死家中呢,頂多她受些閒氣而已。
徐小姐心裡暗自讚賞,母親也是個會說話的人,一來也不大鬧,開口就是和離,撐足了自己臉面。如果她今日當真回去了,也罷了;不然,她就是杭家一定要留下來的媳婦了,到時候四夫人別想這樣對她。
太妃在看到徐小姐的第一眼,已徑把個四夫人咒罵了一百遍。讓人家母親看到自己出嫁才一天的女兒就是這副樣子,現在杭家是徹底失了先機了,只能任由徐家提條件。太妃這輩子,幾乎不曾受過這種罪。
而四夫人還兀自不知,氣惱的回道:“和離?不可能,我們要休妻。”
風荷忙假裝拿帕子檫拭嘴角,暗地裡和杭天曜相視一笑,心下卻是恨不得大笑出來,四夫人算是碰到硬骨頭了,看她這次不丟盡臉面。
杭天曜悄悄捏了捏她滑膩的小手,眨了眨眼。這出戏,想不到會這麼精彩,開始設計的時候,當真沒想那麼多啊。經此一事,四夫人一定會沉寂許久,元氣大傷啊。日後有這徐小姐與四夫人對戲,他們能輕鬆很多啊。正好年底下,是他們忙得時候呢。
“啪”的一聲,桌上的白瓷鬥彩茶盅輕輕跳了跳,太妃大聲喝道:“住口。杭家的事,幾時輪到你做主了。”
“我,我、、、”在觸到太妃狠厲的目光後,四夫人的話被卡在了嗓子眼裡,她許久沒被太妃呵斥了,還是有點怕怕的。
徐小姐輕輕握了握母親的手,緩緩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太妃娘娘,都是孫媳不好,孫媳育下無方,叫婆婆生氣,婆婆要怎生處置了孫媳,孫媳都無話可說。只是孫媳不服,七出之條,求婆婆綸孫媳一個理由,那樣孫媳就算走了也無話可說。”
聞言,徐夫人先就拉著女兒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麼。你雖是人家媳如了,但無錯在身,誰都休你不得。”她又對太妃正色道:“娘娘,我們徐家小門小戶,高攀不上王府,太妃娘娘是個慈善人,給小女一條活路吧,休妻那是萬萬不可的,咱們家要和離。”
太妃氣得又要咳嗽,風荷忙拍著她的背,一面說道:“夫人,論理,我是晚輩,輪不到我說話。不過同為她姓,我是真心喜歡七弟妹的,也是為了七弟妹著想。夫人疼愛女兒,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但和離對七弟妹將來有害無益啊,她還這麼年輕。你看,與七弟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夫人怎麼忍心拆散他們呢。
四嬸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