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殿下何必多此一問?”夙雲汐抬了抬頭,示意性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天空,哪兒動靜不小,綠光不斷襲來,巨響轟隆隆地一聲接一聲。
紫炎魔君卻沒有回頭,不屑一顧地冷哼:“竟然找到了這裡,那道修也還算有點本事,只是,能活著來不代表著能活著回去,雲汐,就憑那道修一個,能將你帶出魔宮?”
“師叔能否將我帶出去我不知道,但我願意相信師叔,也想要一試!我想見師叔,無亂如何都想見,那我便去見,哪怕遍體鱗傷、粉身碎骨!”
“你……為什麼?本座知道你已經恢復了幼時的記憶,為什麼還要向著那個道貌岸然的道修!”紫炎魔君的眼中又一次露出了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你竟然還問我為什麼?”夙雲汐冷冷一笑,眸中劃過一絲怨恨,“正是因為恢復了那些記憶,我才徹底明白師叔到底為我付出了多少,我才更要向著他,而不是你這個肆意妄為、自以為是、害人不淺的魔修!”
“你……”紫炎魔君怒意驟攏,指尖微顫地指著夙雲汐,“簡直冥頑不靈!既然如此,不如將你所有的記憶全數洗去,重頭開始!”
他大步靠近夙雲汐,抬手便要捏住她的額頭。
夙雲汐卻不退縮,抬眼瞪視著他:“你儘管洗!我阻止不了你做任何事,但有一句話我須得說在前頭。我孃親,夙寧心隕落的真正原因不是師叔的大義滅親,而是你親手種下的那顆魔核!是你將她逼成了一個只知嗜血虐殺的傀儡,是你逼得她以一種沉痛的方式了結了性命!”
“你……說什麼?”紫炎魔君愣住,手僵在空中,臉上的怒意都被驚恐與不敢置信取代。
夙雲汐不願與其囉嗦,趁他怔忪之際,靈活地跟他拉距離,越過他再一次向前奔去。
魔宮中少有人見過夙雲汐,又許是因紫炎魔君不曾下令,這一路上竟無人阻攔,夙雲汐很順利地便到達了魔宮防護陣法的邊緣。此時,周圍圍觀的魔宮弟子還不算多,只零星的幾個,遠遠地觀望著,並不敢靠近。因而,夙雲汐一眼便穿透防護陣法,看到了對面的青晏道君。
“師叔……”夙雲汐眼角淚光閃動。
青晏道君微微一笑,手上結印的動作不減,頃刻後又一道綠光砸下,只聽轟地一聲,那原本堅固的防護陣法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他傾身一躍,落到了夙雲汐面前,距她三尺之遙。
“你來了。”他噙著笑意道。雙手微微張開,彷彿在等著她走入他的懷抱。
許久之前,她剛從碧靈秘境歷練歸來,他站在竹舍之前,也是這般動作,當時她還以為他腦子壞了,如今恢復了幼時的記憶方知,這竟是他慣有的動作。幼時的她時常纏著他,每每被她纏得不耐煩了,他便會這般張開雙手,等著她撲過去然後抱起她。區別的是那時候的他臉上總會帶著些無可奈何,而如今卻似甘之如飴。
夙雲汐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揚著笑飛奔過去,然而就在她抬腳的瞬間,周圍的靈力與魔力都凝固了起來,一道紫色身影縱身而下,大地開裂。
夙雲汐與青晏道君見狀,都往後退了幾步,而在他們的中間“橫亙”著一個紫炎魔君。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魔宮宮主竟然就追上來了!夙雲汐咬牙,想要往青晏道君的身邊湊,卻被跟隨紫炎魔君而來的左師師制住了。
“對不起啊,我也不想棒打鴛鴦的,可是宮主之命難為,我也只能得罪了。”左師師愧疚地說道,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
夙雲汐動彈不能,只得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青晏道君看著這邊的狀況,眉心為不可見地皺了皺,不悅地將目光移向紫炎魔君,而紫炎魔君也在打量著他,眼神沉如深淵。
兩人這般敵視著,一言不發,正當旁人以為他們會唇槍舌戰一翻的時候,他們竟不約而同地飛向天空戰了起來,魔力與靈力交鋒碰撞,難分難解。
魔嬰修士與元嬰修士交鋒所產生的威力豈是尋常人能抵擋的?先前圍觀的魔宮弟子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剩下幾個不怕死的也只敢遠遠眺望。左師師不能走開,只得迅速地張開了一個小型的防護陣,將她與夙雲汐包裹在裡頭。
“居然一聲不吭就打起來了,這兩人還真默契,不愧是你的叔叔和師叔!”左師師又是驚歎又是稀奇,扭頭欲與夙雲汐閒話,卻見夙雲汐還是不願搭理她,只仰著頭,密切留意著天上的戰局,面色沉靜,也看不出個喜怒哀樂。
左師師努努嘴,抬頭天空一眼,忽而有些百無聊賴。這戰局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