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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便回身向石秀擺了擺手。

石秀一早伏在簷邊看他施為,此刻見了暗號,便也順著下來,兩手與時遷雙手一握,翻身從屋頂跳下,別看時遷瘦小枯乾,倒也有幾分膂力,一收一放已經把石秀放在地上,而後自己雙腳一鬆從屋頂落下,空中翻了半個斤斗,落地如片雪入水,寂靜無聲,連耗子都驚動不了。

時遷正自有些得意,想說我鼓上蚤這一手如何?斜眼卻看見石秀倆手連擺,那意思你少耽誤工夫,趕緊撬門進去!時遷無奈,這時候算知道人在屋簷下的滋味了,忙伸手從懷裡取了一個棉團出來,與石秀各扯兩團塞了口鼻,這一節卻不可忘記了,要不等會撬門進去,什麼事沒辦倒著了自己下的迷香的道兒。而後摸到門邊,張了張四下無人,腰間摸出一把薄刃快刀來,一點一點地撥那門栓。

不大工夫栓落門開,時遷眼疾手快,用刀尖挑住門栓,免得這玩意滑來撞去發出聲響,一面輕手輕腳地緩緩推開另一扇門,待那門轉動起來,門樞中未曾發出半點聲響,這才放心將半扇門推開,倆人一前一後地閃進門來,復又把門扇合好門栓插上,再回頭看這房中的情勢。

時遷睜大一雙夜眼,將房中諸物盡收眼底,只見一張上好楠木大床上一人高臥不起,聽呼吸顯然是中了迷香,餘外聽不到其它動靜,便放了三分心,躡手躡腳走到床前,取出一個小瓶來,回頭向石秀抬手。

石秀會意,也從腰間拔出短刀來,走到床沿,一手虛虛掩在那人口鼻上方,另一手把刀反轉過來,用刀背壓在那人的喉嚨上,對時遷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時遷點頭,將掌中小瓶拔去瓶塞,在那人鼻子下晃了兩晃,隨即收起,用兩團棉花塞住他鼻孔,跟著雙手作勢按住那人雙手,只待他醒轉。

功夫不大,那人微哼一聲,鼻子無法呼吸,張著嘴吸了一口氣,時遷手快,一把按住他雙手,石秀那邊同時動手,一把捂住那人口鼻,一邊用刀背在那人喉間按了一按。

這人嗅了時遷的解藥,又被冰涼的刀背在喉間一震,再加上呼吸困難,當時便醒了過來,卻有如在夢魘中一般,朦朦朧朧只見兩條黑影在身前,自己手不能動,聲不得出,喉間一片冰涼,第一個念頭就是:莫非是鬼壓身?!

卻聽一個聲音輕輕道:“休要驚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答得好便饒你性命,若有半句謊話,或者要出聲叫人,老子這一刀就要翻過來。”聲音雖然不高,意思倒很明白的,那人初初一驚,片刻卻又寧定,睜著雙眼向床前兩條黑影望了望,又將頭點了點,雖然被石秀捂住了口,刀又架在脖子上,這頭動彈的空間有限,不過那意思卻是明白的。

石秀微感意外,這人看似一個普通老者,沒想到暗夜中在自己床上忽遭鉗制,反應卻如此鎮定,腦中立時警醒:此老定非常人!沒準就是自己這次所要找的朱衝了。

“我來問你,你是何人?”石秀輕聲問道,同時將自己捂住那老者口鼻的左手略鬆了鬆。

那人鼻中塞了棉花,呼吸本就不暢,這時口上壓力稍減,情不自禁地張口呼吸了幾下,這才道:“老夫蘇州府朱衝,兩位壯士何人?”

這名字一報,石秀還罷了,一則久經風浪心意堅定,二則剛才也有了些心理準備,是以沒什麼異樣,那時遷可就有些激動了,心說老子運氣不錯,進了都監府第一個到手的就是正點子,這下可要發達了!一面這麼想著,一面雙手一緊,同時向石秀望了望,張嘴就要說話。

才叫了一個“三”字,“哥”字還沒出口,石秀忽地把頭扭過來,兩道目光在暗室中猶如冷電一般在時遷面上一掃,登時把時跳蚤的話都給瞪了回去。

石秀心裡好氣,你時遷好歹是專業做賊的,怎麼敢在事主的面前彼此交談?這又不是好殺人滅口的,後面還有多少大事要做,萬一這位擺不平的話,失了風聲,慢說你時遷擔當不起,就連我石秀再生幾個腦袋,恐怕也不夠衙內砍的!

石三郎凝了凝神,微微俯身,緊緊盯著那老者的雙眼,黑暗中只見兩點亮光,一字一句地道:“你可是這杭州都監朱勔的生身父親,蘇州朱家的家主,朱衝?”手下鋼刀微微一緊,刀背在那老者的喉嚨上又壓進去一些。

那老者頓時呼吸有些困難,胸口急劇起伏了幾下,話也說不出,只用力點了點頭,以示自己並非虛言。

石秀又信了幾分,刀向上提了提,容他呼吸順暢了些。只是究竟茲事體大,不能單憑言語確定,石秀單手伸入懷裡,再拿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物,湊到那老者眼前道:“你既說是朱衝,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