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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郭天信論道,公孫勝幾乎要嚇破苦膽!若不是博覽會的把守軍士看得牢,這位清一真人幾乎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此際用人之時,高強逼得無奈,只得附在公孫勝耳邊透了一點底出來:“你且放寬心,這道人我久已想整治他,要你作這道場只是個幌子,到時我略施手段,教他在官家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得擔上莫大的干係,到頭來平白落你一場富貴!一切有我支吾,你只放心消受你的富貴罷了!”

公孫勝見說的果然好,又情知違逆不得高強,這高衙內翻臉殺人的本事他也是見過了。那宋江和吳用死的何其冤枉?想想這二人死不瞑目的樣子,再想想家中的老孃,公孫勝也軟了,只得權且答應。

高強見搞定了公孫勝,又用好言安慰他,便要和鄭居中去往執事所,尋許貫忠商議細節問題。才到了執事所門前,裡面一陣香風吹出,迎面出來一個女子。與高強正走了個對面。

高強便是一怔,忙笑道:“易安居士。別來無恙?”這女子卻是李清照。

李清照見是高強,先也是一怔,隨即卻沉下臉來,咬牙道:“高相公,妾身蒙你大恩,原當思有所報答,只是你這般相欺,妾身雖是女流,心中卻也有氣節,斷不容折辱!”

第十二卷 燕雲中篇 第一八章

“折辱?這是從何說起?”高強一頭霧水。自從和李清照結識以來。這位才女向來是淡淡從容,氣質高華,從沒見過她紅臉的模樣。此時但見李清照雙頰緋紅,咬牙瞪眼,比之平時那副拒人幹裡之外的神情。倒讓人覺得親近了許多,大概這就是那個寫出“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詩句時的李清照吧?文弱的外表下面,她卻從來都不缺少剛烈和堅強的。

高強在這裡暗自感嘆,那邊李清照只道他作了虧心事沒臉說話,望見旁邊站著鄭居中和一個道士,雖然不大認識,也料是高強的相識。她卻是大戶門中出身的女子,不會效那潑婦罵街的,一看有旁人在,又是朝廷大臣,便即平息了心氣,向鄭居中和公孫勝二人福了一福,待鄭居中二人還禮,卻向高強正色道:“高相公,妾身深荷重恩,不敢惡語相向,還望相公諸事自重,否則妾身雖然貧賤孤寒,也不願受嗟來之食也!”說罷雙手一攏衣袖,昂首而去。

鄭居中本是個風月場裡打過滾來的人物,雖說現下年紀大了,官也作的大了,不大象以前那般胡鬧,不過骨子裡依然如故,否則也不會和趙佶臭味相投了。此時見了高李二人之間的情形,一個是嚴辭相責,一個卻默默無語,料想此中多半有姦情,即時挑動了他的八卦神經,靠上來道:“高相公,這女子便是易安居士吧?何事與相公爭執?”

高強斜了他一眼。心說李清照在二樓開金石齋,你是每天到這裡交易所應卯的,你會不認識她?他也不上當,隨口應付著鄭居中,掀起門簾進了執事所。

向許貫忠一打聽,果然蔡穎日前又來了兩回。李清照適才進來,便是想要託許貫忠向高強遞交一封書信。高強接過信來,卻不去看,就手揣在懷裡。也不管鄭居中一副八卦慾望得不到滿足的鬱悶神情,便商議起如何扳倒張商英之事來。

這交易所的交易記錄都掌握在高強這些人手中,想要作些手腳簡單之極,因此三言兩語便設下了操盤步驟。單等著鄭居中那裡打探了備織的訊息。張商英何時入市,投入多少,便可依計施行。只是這事卻須快些,高強那裡給公孫勝和郭天信之間的道場定的期限也就個把月,倘若到時間張商英都沒入市,或者沒有抽回資金,那可就抓不到他的把柄了。

鄭居中卻道無妨:“高相公,你有所不知,張天覺之所以要籌錢,便是為了明堂落成的推恩賞賜錢絹。想這明堂費時三年,工費卻比以往省了一半也不止,官家的脾氣只是要面子上好看的。如今不但面子有了,裡子也有了,他這一高興起來,勢必要大加封賞宗室百官,眼見這一筆賞賜就算比不上郊祭大禮,也決計不是小數目。去年國用便已見窘迫,不是高相公弄了這博覽會出來,朝廷幾乎交不了差。饒是如此,博覽會算是應奉局下面的有司。等如是內庫中出了錢糧賞賜,戶部大大丟了面子,今番張天覺若是再不想些辦法,依舊向高相公這裡伸手要錢的話,他也就沒有多少憑恃了。”

高強連連點頭,鄭居中到底是浸淫官場多年的,箇中厲害看的極準。自己上位如此之快,其實最大的政治資本就是理財,只要皇帝和朝廷有需要。高衙內反手之間就能弄出錢來,這等本事最為本朝士大夫所欠缺,因此才使得他能夠以這樣火箭一般的速度升到宰執這一級別。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