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即刻作了識時務的俊傑。
這位俊傑可謂深通“要麼不作,要作作徹”的道理,一旦落草之後,立即自告奮勇為梁山賺開祝家莊的守衛。祝家莊不知是計,董平又是前次援救祝家莊的官兵中一員,因此毫不懷疑,莊門大開,阮家兄弟的近萬梁山軍一擁而上,登時玉石俱焚。阮小七對祝家莊銜恨已久,號令要殺個雞犬不留,祝家自祝朝奉以下,子女家人大多被殺,只有欒廷玉仗著勇猛拼死殺出,逃到李家莊上。
此時董平仍不滿足,他本是好色之徒,當初扈三娘見他無禮,曾經用套索摔了他一跤,這董平回去之後懷恨在心,不知多少次鼎著要將扈三娘擒下為所欲為。今番既然已經造反殺人放火,索性一發作到底,領著大軍又去賺開了扈家莊大門,只可惜扈三娘武藝非凡,董平又要逞威風不許旁人幫忙——當然了,阮小七這種綠林好漢不愛女色,也不肯幫他打女人——結果竟然被扈三娘走脫了。留下的扈家上下都成了董平洩憤的物件,扈家莊被一把火燒成白地。
宋江得報的時候已經晚了,偏偏阮小七等水軍大多外出,船隻不足,等他集結兵馬趕到現場的時候,只來得及制止殺紅了眼的阮小七等人再向李家莊進攻。
“陰差陽錯啊……這哪裡是什麼雙槍將,整個就是日本鬼子進村啊,花姑娘的搶走,其餘三光!”高強氣得咬牙切齒,董平要是在他面前的話,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恨。
可現在事情鬧的這麼大,要如何收拾?
第十一卷 招安 第二三章 混沌
如果單單是宋江那裡鬧出亂子來的話,高強並不會如何擔心,大宋號稱天下太平,其實匪患嚴重得很,只不過這些盜匪都只構成治安威脅,而不會危及朝廷的統治權,因此不至於妨礙朝廷鼓吹太平。
即便這次涉及到一個州兵馬都監的反叛,也只是個別軍官違反軍法而已,君不見前年青州匪亂,與董平同級的清風寨知寨花榮、青州兵馬都監黃信,一下反了兩堂官,朝廷也沒見有多大反應。這次的事情鬧的這麼嚴重,背後還是蔡家在作怪。
“算起來,之前蔡家已經在懷疑我和梁山人有勾結,楊戩和我那老丈人蔡攸是一黨,他派人查梁山,九成九是受了蔡攸的指使。如今本衙內行情看漲,蔡京若是再不能想出辦法控制住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本衙內登上宰執,擠掉他進入中樞的最後機會了。”高強把自己悶在屋子裡,和身邊的兩個心腹許貫忠與石秀商議。
眼下朝廷上的風向,蔡京罷相以後的動盪已經漸漸平息,張商英除了抓些蔡京執政中的小岔子之外,並沒有什麼獨特的建樹,漸漸已經有些失望的聲音傳出。而粱士傑藉著高強這一派嬪妃寵臣黨的力量,已經頗受徽宗趙佶的寵信,原先屬於蔡京一派的許多官員也都紛紛站到他這一邊,其相位已經鞏固。
“蔡相沉浮多年,深知官場人情。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梁相公與衙內都是出自他門下,如今正蒙聖眷,若是長此下去,蔡相苦心栽培的一些勢力都將被梁相公和衙內挖走。他原先仗恃以持相位的資本,一者是資歷甚老,得天下新黨大臣之人望,二者是紹述熙寧新法,再舉變法大旗。如今其一已經漸漸有些不足恃。其二者也因衙內連番出手,官家深服衙內理財之能,若不是衙內年輕資淺,恐怕官家已經擢升衙內進入中樞,掌持推行新法的大權了。”許貫忠身為讀書人,又跟在高強身邊,對於朝廷中的走向看得極為分明。
高強點頭:“不錯,蔡京自然明白。照這麼發展下去,最後他只有乖乖回仙遊老家安享晚年去了,因此抓我的把柄,設法讓我再度聽命於他便是最後的機會。恰好陸謙為了自保,聯絡上我那娘子,將我與梁山的關係洩漏了一些與蔡家,因此才給了蔡京這個機會。前情便是如此,為今梁山已經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將如之奈何?”
石秀對這些朝廷裡的勾心鬥角是兩眼一抹黑的,全然插不上話。只聽許貫忠道:“衙內,蔡京的目的是想要控制衙內,因此縱然他們手裡抓著了衙內與宋江之間連環的鐵證,也是拿來威脅衙內聽命於他,卻不願揭發出來,大家一拍兩散。是以,如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也未必是蔡家所願,大家都是見招拆招而已……”
剛說到這裡,高強便搖頭道:“你說蔡京不一定想致我於死地,這我相信,可將這件事捅到官家面前的可正是我那老丈人,萬一最後揭出來我和山賊有聯絡,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貫忠正色道:“這卻正是蔡家的應招,既然梁山的事情已經鬧大了,而衙內也知道蔡家想要從這梁山入手來控制他,此時蔡京面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