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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部分

卻報國無門之士共同的悲憤吶!

他回過頭去,看了看坐在身後的宗澤,這位歷史上本該懷著同樣的悲憤死去的烈士,心中忽然覺得無比的自豪。十年以來,從未有這樣一刻,令他對於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就為了我中華象宗澤這樣的人不再那麼抑鬱地死去,我高強受的這些委屈算得了什麼?

高強重又轉回頭來,向耶律大石道:“大石林牙,蕭駙馬,兩位使人忍辱負重,一片拳拳報國之心,某亦心有所感。如今兩國重結盟好如故,自有唇亡齒寒之慨。若是我大宋有以相助貴國之處,自不惜區區物力。”

耶律蕭二人聞言,俱都抬起頭來,對視了一眼,卻又緩緩搖了搖頭。蕭特末仍舊是一言不發,耶律大石卻向高強拱了拱手,低聲道:“蒙相公厚意,實感於五內。奈何國勢一瀉千里,縱然起兵聖於地下,恐亦無力迴天矣,何必要南朝枉費錢糧?來日朝堂訂約之後,我二人便要回轉朝中,拼將這一副身軀與大遼同去,他日九泉下也見得太祖天皇帝面。只是女真梟獍之心,南朝不可輕信,須得速整邊備,某料一旦兩國接壤之後,必有一場好廝殺。”

他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告辭,高強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笑道:“大石林牙說的哪裡話來?當日某十餘萬兵入燕,林牙只得兩萬兵,亦敢邀擊於盧溝河畔,復以孤軍守燕不下,是誠知其不可而為之,此等氣概,雖然彼時戰陣相爭甚烈,某亦時常讚歎不已。今日為何輕易言棄?如若林牙不棄,某這廂卻有個計較。”

耶律大石與蕭特末俱是一怔,耶律大石素知高強不是好相與的,他這份大禮不曉得好不好領受,蕭特末卻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道:“相公請講。”

高強笑道:“實不相瞞,去歲那女真亦曾遣使來汴京,與我朝商議夾攻大遼之事,且許以燕雲相贈,只是我官家顧惜兩國邦交百年不易,御意不許,顧念他遠人來朝不易,因而特許通商等事。如今女真攻遼不已,我大宋自不能坐視,待來日某稟明官家,遣一使節往女真中去,諭以兩國和好之事,勸他罷兵休戰,不來攻你,如何?”

蕭特末聞言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如何應對。耶律大石將手一摔,把高強的手蕩在一邊,惱道:“高相公直恁地相戲!雖是南朝好意,只是那女真必欲亡我大遼而後已,豈會因你南朝一介使人便罷兵修好?況且南朝與女真地境素不相接,兵勢不及相交,徒然空言而已,那女真勢必不會放在心上。”

戲肉來了!雖然手被人摔了一下,高強絲毫不以為忤,仍舊笑道:“林牙所言甚是,故而若要那女真肯聽我大宋言語,還需貴國行一個方便。”一壁說,一壁向身後宗澤伸出手去。收回來時已經持了一個卷軸,遞到蕭特末和耶律大石的面前。

蕭特末接過卷軸來,開啟與耶律大石一同觀看。這不看便罷,一看之下兩人又是齊齊變色,原來這竟是遼東郭藥師向南朝請降的一份表章!

耶律大石兩年來一直在外征戰,對於遼東之事並不如何瞭然,蕭特末卻是去歲末才被大宋扣留的,自然知道去歲年中郭藥師擊破高永昌,佔據東京四十餘州之事。當去年遼國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可笑那北院樞密使蕭奉先還以為是得了一位社稷之臣,當即便商議遣使去封郭藥師為東京權留守,命他率軍北伐女真。只是幾撥使者派過去,竟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蕭奉先這才意識到不妙,大概又是一個象高永昌那樣趁亂而起的梟雄。他身為建議之人,不敢承擔責任,反正使者沒有回來,也就不能說郭藥師如何如何,乾脆祭出一貫伎倆,把這件事就壓了下去,不告訴天祚帝實情。不過這種事是瞞上不瞞下,遼國大臣中許多人都已看出郭藥師的“不臣之心”,甚至有人已經懷疑郭藥師與大宋勾結,不過遼東亂了好幾年,遼國在這一地區的統治秩序幾近癱瘓,因此竟沒有人能確切知曉郭藥師和大宋之間的關係。

現今見到這份表章,蕭特末恍然大悟,高強既然敢於在他們面前把這件事拿出來,自然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接納郭藥師這股勢力內附,看樣子雙方接觸定然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不知還要遼國行什麼方便?

“適才所草文書中,亦言兩國逃人勿論,至今歲年終方罷,如此說來,郭藥師倘欲內附,我大宋予以接納,亦無不可。”高強笑道:“若是貴國能行個方便,將郭藥師現有之地一同割讓我大宋,則我大宋便即與女真接壤,大軍跨海北上,可以直抵女真身後,諒他女真初起之小國,豈能抵禦我宋遼兩大國聯手?”

耶律大石騰地站了起來,正要對高強吼,蕭特末一把拉住道:“耶律